大年初三,我邀請了小勤跟老爺看完電影到我家吃飯,一頓飯下來,大家按照英國模式東南西北地聊個不停,不知道是談到哪個點,老爺說她其實是一個很有「慧根」的人,我原來以為另有含義,結果不是,真的是很有佛法的慧根。她還說:「說不定本來會出家去」。我笑了一下,跟她說:「妳,不太像ㄝ。。。」她大概知道我的意思,馬上放下筷子、舉起右手掌,彎下中指與無名指告訴我:
這才是我認識的老爺。
第一次見到老爺是在一起前往英國的飛機上,我搬著行李找到我被分派到的位子時,看到這個人坐在我的位子旁邊,心想:「這就是我接下來十幾小時的鄰居了,希望不要太討厭」。我只是心裡想想,沒想到這種歹逗陣的事情,她還真的做得出來。「你都聽什麼音樂?」在我坐下來約莫十分鐘她就這樣問我。「ㄝ,嗆紅辣椒之類的」「喔,是喔!」接下來的對話我就不記得了,只記得我們一路上一直在說話,本來以為會睡十來個小時的旅程就在我們的對話中結束。
老爺後來告訴我,如果當初我的回答是新好男孩、男孩特區之類的,她可能就會在說完「喔,是喔!」後直接睡覺。恐怖哩,被一個認識十分鐘的人面試了我都不知道。
在英國,小勤跟我念的是性別研究,老爺念的是翻譯研究,但是我們常常會一起針對某些社會議題做一整天的討論。有一次我們談到為什麼搖滾樂都沒有經典女性樂團這件事,沒什麼結論,但是這問題卻一直留在我的心裡。
後來接觸越來越多音樂,聽的搖滾樂越來越多元,從原本的嗆紅辣椒到繆思,非凡人物、忘憂解、聯合公園、電台司令等,無一不男性,讓我這個搖滾樂路很廣的女性主義者總有淡淡的遺憾,一邊怪罪自己不夠認真地搜尋相關的女性團體,一邊又感歎這個父權機制讓女性總是無法出頭,無論是運動、政治、或是音樂。我不算是一個重度使用搖滾樂的人,都覺得連台灣唯一號稱搖滾女子團體「櫻桃幫」之前的幾首主打歌超沒力的,仔細想想,還真無力。
如果一個熱愛音樂的女性,如老爺、小勤或我,能從搖滾樂中獲得更多的女性認同,能有多好。
所以我想我還是會去參加「
Rockn'Girl」,就算只是表示支持。畢竟,對一個女性主義者來說,頭在哪裡,身體就應該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