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12月 11, 2008

似乎,也到了開始擁有自己鄉愁的年紀。

我的記憶力雖然不好,但是鄉愁卻不少。尤其因為愛吃、從小到大跟著爸爸媽媽到處吃,而且兩老都不怕花錢吃好吃的、讓小孩吃他們愛吃的,所以我的鄉愁跟食物總脫不了關係。

記憶中最遠古的鄉愁應該就是芝麻百貨(後改成中興百貨)面對八德路上的一家可麗餅店吧,我還記得我每一次都是點同樣的口味:巧克力米。那個年代的可麗餅跟現在師大夜市有名的阿諾可麗餅完全不同,那時候的可麗餅比較像巴黎的可麗餅,軟軟、熱熱的(請參考左圖),只是因為是巧克力米,在加熱後巧克力半融化,所以吃起來更有口感、更好吃∼前一陣子中興百貨確定倒閉時,我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記憶中的可麗餅是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現在頂好廣場上有一家咖啡廳、台灣大哥大跟PHS,二十年前這全都是一家頂好歐式自助餐廳的領域。小時候的我很喜歡去這裡吃飯,拿著大大的托盤,放在幾乎跟我一樣高的不鏽鋼軌道上,滑著滑著,滑到我最喜歡的玉米濃湯與甜點區,選擇自己喜歡的食物,放到自己的托盤上,感覺真的很好,好到我現在還記得。

再來的鄉愁就應該是寧記麻辣火鍋了吧。小學念的是仁愛國小,離老寧記不遠,我還記得常常在上半天課的日子放學時,看到媽媽站在校門口等我的身影,猛猛向我招手,好像怕我一不小心沒看到她就會乖乖地走到娃娃車上等著回家的樣子。就是在這樣的日子,媽媽會帶我去老寧記吃午餐。我還記得幾乎每次一到寧記,就會看到媽媽的朋友傅阿姨,和一鍋已經煮得沸騰、紅不隆咚的麻辣鍋。我很喜歡涮牛肉後沾蛋液吃,也記得有時候實在受不了那樣的辣,蔣老闆會好心地幫我準備熱開水,過一下水再吃(經以前也是寧記迷的小馬證實,蔣老闆真的對我很好,要是有人跟他要熱水過辣,肯定會被他趕出門∼)。寧記門口是一個小公園,我吃飽後會自己先到公園玩,慢慢等著媽媽跟阿姨吃飽喝足。到了中高年級、甚至是國中後,吃寧記的機會越來越少,而坊間吳記于記張記麻辣火鍋同時間一家開過一家,似乎也越來越沒有吃昂貴寧記、付錢討蔣老闆罵的需要。後來,聽媽媽說,蔣老闆帶著心愛的妻子離開台灣,回到自己的家鄉。蔣老闆的他鄉,卻孕育出我的鄉愁。

依附著父母、家人的鄉愁還有宝船日本料理、全美堂烤肉、北海岸的海園餐廳、後面巷子的加一自助餐⋯每家餐廳都在腦海中有一段特別的記憶、一張特別的影像,照片久了會泛黃,腦子裡的記憶久了則會有暈開的感覺:毛毛的、一絲一絲慢慢遺忘。

最近我在我辦公室附近找到了兩家餐廳:「金石義大利餐廳」與「法德西餐」,其實這兩家餐廳是同一個老闆開的,就在樓上跟樓下,老闆應該是一對超過六十歲的夫妻,男老闆穿著西裝,看到我們走近門口就會出來招待;女老闆用過時的彩妝技巧與過於隆重的服裝表達對客人的敬意。兩家餐廳有幾個共同特色,裝潢用心卻沒有設計感,有歐式小花園的角落,餐廳入口卻有將近一百公分寬的彌勒佛;服務生服務良好卻穿著十年前西餐廳的制服、餐點新鮮好吃卻不道地,但是仍然以全新定義收買了我的胃。衝突感,讓我愛上了這家店。

雖然我愛它,但是不知為何,我從來沒有看過這家店客滿的時候。說真的,我很擔心它會倒。想像著它倒掉後,我的鄉愁又會多了一個。我想我可能會這樣回憶它:那真是一家很可愛的店,溫馨、自在⋯老闆一定是某個名餐廳退休的大廚,擁有一身手藝卻完全不會管理與行銷⋯它的牛排真的很好吃,配菜茶碗蒸雖然嚇了我一大跳,但還是一樣好吃⋯

我會努力,我希望我得要開始懷念它的日子越晚開始越好;努力讓它不要成為我第一個自己獨立的鄉愁。

星期二, 12月 02, 2008

V for Vendetta!

上週六早上一醒來,忽然有一股無法克制、想吃【V怪客】早餐的慾望。

【V怪客】(V for Vendetta)這部電影最近常在Cinemax及HBO強力放送。雖然小馬覺得女主角在電影中有一大部分處於資訊缺乏的狀態,很不公平,但我跟小勤都挺喜歡這部片,我常常引用V怪客的一句名言:「There's no coincidence, only the illusion of coincidence」,小勤則是看完這部電影後用「【V怪客】≒悲慘世界+歌劇魅影」來形容。

除了意識型態、演員超高演技、電影配樂及整部片的顏色處理外,【V怪客】給我最大的印象就是V怪客在最初把伊薇帶回自己住所後所幫她做的第一份早餐。我不記得在片中那份早餐有沒有名字,也不知道作法和材料是什麼(只確定有real butter,伊薇說的! :D ),因此要做出這份早餐就只能靠我過人的記憶力了:
  • 材料應該有蛋、奶油、跟吐司。
  • 提示一:V怪客用平底鍋煎或是炸,看不太清楚。
  • 提示二:伊薇在吃的時候有卡滋卡滋的聲音,代表吐司應該很脆。
  • 提示三:成品早餐看起來黑黑焦焦的,若不是故意煎得很焦,就是要用全麥吐司!
  • 提示四:成品吐司上面有一顆蛋,太陽蛋,但是伊薇吃的時候,蛋黃沒有流下來,可見不需要控制蛋黃的半生熟。
以上就是我知道的全部資訊了,接下來要怎麼樣才能把文字轉換成【V怪客】早餐,就只能靠我的想像力囉~
  1. 把奶油放進平底鍋,奶油融化後放進吐司一片。
  2. 視吐司吸收奶油的狀況而決定要不要再多放一些奶油。
  3. 等到吐司應該都已經熱到某一個程度的溫度後,在應該比較熱的那一面打下一顆蛋,不要讓蛋汁流下吐司。
  4. 隨時注意吐司是否燒焦。
  5. 把鍋蓋蓋上,讓熱氣努力蒸熟太陽蛋。
  6. 等到蛋熟到蛋黃弄破不會流出來的時候,把鍋蓋打開,讓吐司再酥脆一些。
就這樣,我的【V怪客】早餐完成了!

雖然這次成品的吐司還是有點焦黑,但是在用刀子把焦黑的部分刮掉後,整個就是很完美的早餐!

但是,因為對這道菜太滿意太有好感,製作完成後我還上網看了一下,想要嘲笑這個沒有慧眼的世界,居然沒有人討論這個早餐。結果卻發現,根本就是有啊~大家都很愛這道名叫'Eggy in a Basket'的早餐!而且還有完整的食譜供網友們參考,最令我無法接受(自己誤會了【V怪客】)的是,原來原始食譜應該是要把吐司中間挖一個洞,讓蛋在那個洞裡煮熟。。。

沒關係,下次我來試試Egg in a Basket後,再跟大家報告【V怪客】早餐'Eggy in a Basket'哪一種比較好吃!

星期二, 11月 25, 2008

荷蘭民眾二訪台灣~

因為我的荷蘭網友再次來台開會,剛過去的這個週末,我又一次地擔任了台北伴遊小姐的角色,只不過這次比上次更困難。

上次除了有我荷蘭網友外,還有一個199公分同事及法務同事(也很高,就稱她193吧),因為他們互相為伴,所以我基本上只陪吃了三頓飯,陪走了一段忠孝東路就輕輕鬆鬆完成了我的伴遊工作。但是這次我荷蘭網友自己來開會,就地主之誼,所謂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於是我週末就下海當全職的台北伴遊小姐,兩天都到十一點才回到家。

撇開我的腳因為走太久現在還在痛之外,其實還滿有趣的,因為這次的伴遊,我去了可能有十年沒進去的故宮(也看了好像是第一次的翠玉白菜)、第一次吃了中和鼎鼎大名的世界豆漿大王、第一次去逛關渡自然公園、回味了久違的西門走路回家路線、第一次在台北跟外國人一起看電影(而且還是部客語電影:一八九五),此外,因為上週六剛好接了一個專講,我也第一次像是職業婦女般,帶著家累(也就是我的荷蘭網友)去專講。

尤其這次的伴遊途中,不小心遇到了兩個我生活中的人,讓我覺得特別有趣:朋友卜子,及媽媽的牌友黃阿姨。有趣的原因不是真的有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而是整個情境。一天之內,我和我的荷蘭網友在內湖專講場合中遇到黃阿姨,在吃飽喝足從西門走回家的路上遇到卜子,台北這麼大,人這麼多,卻這麼剛好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出現。不知道我的荷蘭網友會不會誤以為他這個台灣網友交友廣泛、到處都有認識的人,或是覺得台北真的是很小?

無論如何,這次我跟他之間的距離感比起上次來說縮小很多,也更找回一直以來認識的那個人,很累,但是很不錯。(很不錯,但是也真的很累。。。請不要太常來,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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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因為在專講上遇到黃阿姨,
又因為我的專講內容深得黃阿姨很多同事(同學)的心,
黃阿姨說,坐在她附近的人一直在稱讚我,
說我講得很好,聲音很好聽,很聰明等等,
接下來,就像主流大眾刻板印象中的四五十歲婦女一樣,
問起我的荷蘭網友是不是我的男朋友,
(本來是想寫「伴侶」的,不過主流應該沒有這麼同性戀友善。。。)
問起我還沒結婚,有沒有他們介紹的需要。

真的是萬宗歸一、生活無處不性別啊~

星期二, 11月 11, 2008

用生命唱歌

剛剛才說「太常更新網誌不是我的style」,但是在線上買了這首mp3後我還是忍不住一邊擦淚、一邊分享這首用生命唱出來的歌,給所有觀看我文字的人,也就是,你。



雖然我沒聽過coldplay唱這首歌,我還是相信他們一定沒有唱得這麼好。


- 用生命唱歌的片段:
http://tw.youtube.com/watch?v=Kg5QBi5tnZU

- 【搖滾吧,爺奶!】預告片:
http://tw.youtube.com/watch?v=CjnfoFg7i7g&feature=related


「我不是溫室花朵,你也不用假裝溫柔」

最近「野草莓運動」正在進行中。

我對集會遊行法沒有清楚概念,只知道它是一部表面上給人民自由、卻限制人民自由的法。但是,在不瞭解相關法規的狀況下,我還是絕對相信每一個人民都應該有體制內與體制外抒發自己想法的自由,因為所謂「在體制內」就已經代表不完全的自由了。

前天或昨天看到公視的「有話好說」討論此一學運,主持人引用了一封投書,裡面忿忿不平地寫著:你們要有集會的權力,那我們安安靜靜、本本份份、每天上班下班的人就沒有安全方便的路權嗎?(因為沒有逐字記起來,所以沒有用引號)我不禁在想,這跟我每天思考的性別與權力議題真的是一模一樣,有權力的人總是很容易感受到自己的權力受到威脅,男人在談性別平等的時候,總愛說「我們男人也是受了很多委屈」等等的言論,卻沒想到,女人一直到一兩百年前從來沒有過權力「說說」自己受的委屈。今天所謂「安安靜靜、本本份份、每天上班下班」的這群人,是否想過,你只因為你有錢、你有車、你負擔得起大眾運輸工具、你有一份工作、你得要出門工作維持家計這個看似「偉大」的理由,就讓其他人沒有辦法享受完全路權,這樣合理嗎?要說路權,為什麼我身為一個人,需要為了你們這些開車及坐車的人等紅綠燈?過天橋?走地下道?為什麼我要承擔有可能會不小心被撞死的風險?為什麼我不能自由地享受我的路權?更重要的,我們都應該問問,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提過這樣的疑問?

台灣這個父權、資本社會近十年來已經變得太過安逸,政府不需理會人民的理想,只理會有錢人的需求,怎麼讓人民變得更有錢是它的唯一課題,至於怎麼樣讓人民變得更幸福、更平安、更健康似乎已經沒有人再提起。當我們只看到利益,只追求、並希望成為金字塔的頂端,就不會有公平與正義,因為踐踏別人的屍體往上爬變得理所當然,就像樂生、就像猶太人、就像女人。

去年的九月十二日早上九點二十七分,我寫了一些文字,寄給了我身邊的人:
是的,今天,就是現在,
樂生正在被拆。
















































































願我們的後代原諒我們,

因為我們眼睜睜地
讓這一塊歷史在我們手上消失;

願我們的樂生居民原諒我們

因為我們只會藍綠種族對立,卻不願為他們要求犯下錯誤的政府將樂生議題放在口舌之戰之前;

願我們的社會青年原諒我們,

因為當我們一方面口口聲聲要求年輕人要關心政治、不要只把利益放在心中時,另一方面,我們卻把他們的訴求當放屁;


願我們將來能夠原諒自己,

因為今天,我們為了利益、為了方便,選擇沈默。
因為今天,我們放棄了公理與正義。


在我們為了利益與金錢放棄青年這麼久之後,也該是時候了,是她們發聲的時候了,是聽進他們意見的時候了,更是反省我們的自大與無知的時候了。




我已經睜開眼了
撐過甦醒的疼痛
我伸開雙手迎接四方的風
抖落刺骨的操縱

我不是溫室花朵
你也不用假裝溫柔
我學不會你們虛偽的臉孔
只會、真實、面對、自我

我們有屬於我們的夢
我們有我們的話想說
在你們背叛自己以後
不要連我們一起出售

我們有屬於我們的夢
我們有我們的話想說
在你背棄了信念以後
灰燼裡我們選擇出走

安靜不代表認同
和平不代表承受
你的傲慢再一次燙傷了我
這一次我不會沈默

加油!草莓們,別再讓我們這些芭樂荔枝霸佔你們成長、蔓延甚至是腐爛的空間。

星期日, 11月 09, 2008

葡萄、葡萄、葡萄牙!(4/3)

從假期回來已經過了快兩個月,有好多景象與觀點還停留在腦海裡,所以我決定還是把它們寫下來,以下幾點不侷限於葡萄牙,只是這個系列都叫【葡萄、葡萄、葡萄牙!】:
  • 有趣:
    在波爾多(Porto)第一家旅館的樓下那塊行人徒步區,有一家藥妝店。某天,我們一行人進去那家藥妝店,因為我想蒐集各式各樣的衛生棉條,以拓展我這個生命中只有o.b.的眼界。往櫃台一站,來了一個年輕、友善的女性服務員,我問她:「請問你們有賣棉條嗎?」她一開始有點不太知道我在說什麼,於是我開始解釋:「就是月經來可以塞進陰道的那個東西」,也許是關鍵字【月經】與【陰道】吧,她開心、恍然大悟地說:「喔喔!沒有ㄝ∼」我說了謝謝、正想離開的時候又聽到她說:「不過,」她比了一下耳朵:「我們有賣塞耳朵的喔!」傻眼後,我只能說:「謝謝,不過我不需要。。。」然後就大笑地走出那家藥妝店。
  • 困惑:
    又是在波爾多,又是在一家藥妝店(不是第一點的那一家喔∼),又是在問棉條的情況。這次的中年男老闆聽懂了我要的東西後,熱情地邀我走到櫃台後面的架子前,一一幫我解釋他店裡販售的各式各樣棉條,等到我考慮完、決定要買之後,老闆忽然問我:「你要不要到對面的超市買?那裡比較便宜喔!」我有點困惑,問老闆:「你是說,對面有一家超市,而那家超市裡面有這些棉條,因為那裡賣得比較便宜,所以你建議我去那邊買?」老闆微笑點點頭,我進一步確定:「而不要在你這裡買?」老闆以為我聽不懂,努力地解釋給我聽:「因為我這裡是藥妝店,所以賣得都會比較貴!」我嘗試下一個總結:「所以你一點都不介意我不在這裡買,雖然你這裡也有賣、而且我已經請教你這麼多的問題了?」老闆帥氣地搖搖頭,並且面帶微笑。「好,那謝謝你的建議囉。。。」我帶著疑惑與不好意思離開了那家店,然後找到了他推薦的那家超市。
  • 反思:
    這次因為有要幫朋友買LV,所以有記了一下她跟我說的可以買金額:「台灣一個賣到快要五萬,所以四萬元以下就放心地買下去吧!」她說。四萬台幣,換算了一下當時的匯率,大約等於八百五十塊歐元。當我看到巴黎LV店裡的價格標籤上寫著【€835】時,我頭也不回地請老闆幫我包起來。巴黎的消費果然比葡萄牙的高,雖然LV價格都一樣,但是麥當勞差很多,我記得我們一群人在波爾多吃過一次麥當勞,那裡的套餐一套約莫是四歐元或是五歐元,也就是台幣兩百、兩百多,到了巴黎,一個套餐是六塊多快七塊,約莫是台幣三百塊。以這樣的基準想一下,台灣人在名牌上面花的錢真的是不合理的高比例:在巴黎,你只需要存下一百二十餐的麥當勞,就可以買一個LV,然而在台灣,你得要存下超過四百一十餐的麥當勞(以五萬塊的包包與一百二十元的餐點來計算)!!眼睜睜地算出來真的是嚇死人,令人深思。
目前只想到這三點,等到想到其他有趣(或特別感受)的事件時,再慢慢補上。

星期日, 11月 02, 2008

金鐘,明年再見。

從來沒有想過我會去廣播金鐘獎頒獎典禮觀禮,託我才華洋溢同事與老闆的福,趁著她們這次的入圍,我才有機會經歷一次。我不常看電視,聽廣播就更鮮少了,從小到大聽廣播的次數應該不超過五次,其中還包括國高中英文老師出的回家功課。我不喜歡聽廣播,聽廣播的時候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應該放哪裡,而看書的時候聽廣播對我來說又太干擾,廣播對我來說就像是人行道的導盲磚:我知道對一些人來說那是保命的傢伙,對我來說卻毫無意義。

到了現場才發現,廣播收聽群眾還真的是挺多的,電視台即時轉播不說,現場坐了將近八分滿的觀眾,各拿著自己支持隊伍的加油牌,還真的有那麼一點點看棒球的感覺。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到這樣的場合,場內所有的設施對我來說都很新奇,就以這個攝影機來說好了,真的很有趣,能操控這樣的器材一定感覺很不錯吧∼另外,這次的金鐘獎也讓我發現我沒有我自己想像中的不愛看電視,因為雖然舞台就在我正前方(我應該是坐在前五排的最中間吧∼)可是我還是忍不住一直看舞台下方的兩台即時轉播電視:

這兩個頒獎人我都不愛,會選這張照片完全是因為它能完整呈現我傾向看下面電視的荒謬性∼

其實雖然覺得自己很不主流,對於這些主流的獎項也不是太在意,但是在頒我同事們入圍的獎項時,我還是很主流地流了一些手汗、多跳了幾拍心跳,當頒獎人宣佈得獎的不是我同事時,我還是主流地覺得有點可惜。

不過客觀看來,我的同事們今年才第一年策劃廣播節目,之前他們完全沒有相關背景及經驗,能夠入圍已經是出乎他們自己的意料之外了,或許,我們可以把期待放在明年,緊抓著今年的經驗、失落與榮譽感,明年,we will be back!

星期日, 10月 12, 2008

葡萄、葡萄、葡萄牙!(3/3)

毫無邏輯、主題地寫了兩篇關於葡萄牙的文章後,我把我自己限死在第三篇不知道該怎麼寫的困境中。(沒錯,我連「三篇」這個數目當初都是信手捻來,完全沒有計畫。。。)於是,我決定就看著相簿,想寫什麼就寫什麼吧!

這是我第二次造訪出產【地球最佳伴手禮】之蛋塔店,我跟小馬各點了一個蛋塔,最後我不但吃完了自己的那一個,還貪得無厭第把他的搶過來咬了一半。

在我們隔壁坐著一對「祖孫女」(我猜的),老人家點了一個蛋塔跟一瓶啤酒,小女孩則點了一個三明治與一杯咖啡(或牛奶咖啡),跟我刻板印象中老人家和小孩子的口味有點不同,但是看著小女孩認真喝著咖啡、老人家認真吃著蛋塔並嚴肅地回答小女孩所有天馬行空(又是我猜的)的問題時,我忍不住想著:What a wonderful world.


辛特拉(Sintra)佩納宮那條又長又顛頗的小徑,讓小馬的腰痛舊疾再次發疼,但是那天看到的景色還是一貫地美不勝收,藍天、幾乎沒有的一絲一絲的白雲、強弱不一的涼風、跟讓人發起似有若無的雞皮疙瘩的溫度,都讓我們的心情很好,也讓路上這隻花得不能再花的小醜貓,看起來也是挺可愛的。曾經聽人家說過:貓咪能大搖大擺走來走去的地方,就一定是個友善的的地方。的確,葡萄牙在這個時間點上證實了這句話的真實性。

這次出國前買了一台新相機「Sony W300」,無論是夜景、晃景(不確定是不是這樣稱呼)、逆光或是微觀都能照得很讚,讓我一路上不得不一直稱讚當初自己買得真好。

在Porto那條河邊,我們坐了半個下午,除了看人來人往,當然還盡情地欣賞了河岸風光,天空的藍不用再贅言了,河面上的波光粼粼更是緊緊抓住了我們的眼睛。幸好,真的很幸好,我買了這台新相機。


葡萄牙是一個地勢非常起伏的國家,常常地圖上看似不遠的兩個地方,真的走起來卻要上上下下花了時間又傷了膝蓋(這時才體驗到國高中地理課學到的「等高線」對地圖來說真的是很重要。。。)第一次做這樣的嘗試是在里斯本,一次不是太美麗的錯誤,錯到路人都認為我們不應該在那麼晚的時間在那裡走來走去。而這張美麗路燈則是拍攝於第二次這樣的路程中,不過這次是故意選這條路的。這一區是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的區域,古老的房子、蜿埏的巷弄、特別髒亂的道路,感覺非常得遺世而獨立。


位Porto的Museu Fundação Serralves是類似台北市立美術館的一間當代美術館,裡面有四層樓,還有一大片綠地及樹林。在我們造訪的當天,美術館主棟建築物裡有一個特別的紀念展覽「紀念葡萄牙大師導演 -Manoel de Oliveira」。基本上我並不認識這位大師,也對於那個年代的懷舊電影不是太有興趣,但是我還是花了頗長的一段時間在這個展覽上,因為這個展覽做得實在是太好了!美術館一、二樓中的每一個空間、每一面牆及每一個角落都被拿來展示這位大師的作品,從無聲到有聲,從黑白到彩色,從手稿到成品,無一缺席。我想這應該是一個大師所能承受及擁有的最大敬意吧。

最後,當然不能不提到每次去歐洲一定要完成的【超市生火腿櫃位的巡禮】!歐洲的生火腿又好吃又便宜,葡萄牙的更是令人驚喜∼照片中一份一份的火腿每一份最多不超過台幣六十塊,而每一種都讓我們覺得好吃地要流下眼淚。待在葡萄牙的最後一天,我們決定要搜括看起來最好吃的前幾名火腿,帶回旅館慢慢享受。沙拉、火腿、橄欖、章魚漬、洋芋沙拉、烤洋芋、起司,無一令人失望。

當天在享受這樣的美食時,電視隨意停在一音樂台【VH1】,正在播出一無敵好笑╱哀傷的節目:One Hit Wonders。本來還不知道它的主題到底是什麼,越看越了解,原來是【一片奇蹟】啊!從剛開始覺得「難怪只有一片」的【I'm Too Sexy】,一直倒數至我們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的【Don't Worry, Be Happy】,我們最後只能懷著半逗趣半哀傷的矛盾心情吃完所有的美食,各自回到房間整理明天的行李。

進一步有關One Hit Wonders的報導,將會出現在小勤的部落格中,敬請期待。

星期二, 10月 07, 2008

葡萄、葡萄、葡萄牙!(2/3)

葡萄牙,面臨著大西洋。

那天,我們去了西邊兩個景點:羅卡角(Cabo da Roca)與卡斯卡伊斯(Cascais),美麗的藍天與大海伴隨著我們一整天。

羅卡角是整個歐洲大陸最西端的一點,很美,可是也很商業。旅客可以在那裡的旅客服務中心花上十二歐元買一張證書,證明你來過歐陸最西端,我不太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生命經歷需要一張紙來證明(難道是貼心地為了我這樣記憶力不好的人所設計的?!),不過似乎還是有挺多旅客挺喜歡這樣的旅客服務。

反倒是卡斯卡伊斯,書上寫它是個有錢人的渡假勝地,想像起來應該是一個充滿Catier或是LV那種旗艦店、到處都有高級跑車衝來衝去的地方,結果一點都不是上述的想像。卡斯卡伊斯真的是太可愛的一個地方了∼友善的路人、友善的店員帶領我們到了一家美味又友善的餐廳,我們抵達餐廳的時間約莫是下午三點五十分,剛想坐下來,老闆就走向我們只問了一句:「你們有辦法在三分鐘內點好菜嗎?因為我們四點休息!」當然!連續三個當地人跟我們拍胸脯保證那家餐廳的品質,說什麼也要試一試∼

果然,隨便點的魚都好吃得要命!尤其是不小心送到我面前的Sole,其實就是我日本握壽司最愛的比目魚,烤得剛剛好不說,那美味的油脂,想到我現在都在吞口水。。。葡萄牙的馬鈴薯跟台灣的不太一樣,那兒的比較有嚼勁,比起台灣鬆鬆綿密的口感來說,我比較喜歡這小小一口一口、彈牙的馬鈴薯!

除了主菜令我們驚艷外,甜點也是毫不遜色!葡萄牙的甜點重內涵,它們沒有絢爛的外表,也沒有迷人的香氣,但是入口絕對不會令你失望,起司蛋糕、辛特拉名產杏仁蛋糕(沒想到吧!在遙遠的異鄉,我居然接受了杏仁)、布丁、米布丁(當然要先挖掉老闆撒上去的肉桂粉)、巧克力幕斯,更有鼎鼎大名的葡式蛋塔(蛋塔好吃到我的好友小勤為它寫了一篇專文,值得一看!),每一種都很令人驚喜!雖然有時候跟我當初點它時的預期不太一樣,但是好吃最重要!

夏天到歐洲雖然比較貴、比較擠,但是還是有它的好處:日照時間比較長。這張【影子跟隨前面兩位領導】的照片是在晚上接近七點的時候拍的,影子很長,天色卻還很亮,一點都沒有要天黑的意思;月亮等不及太陽下山,也掛在葡萄牙天空的一角,很美很美,被這樣豐富的藍天晒傷,我毫無怨言。




















(待續)

星期一, 9月 29, 2008

葡萄、葡萄、葡萄牙! (1/3)

(葡萄牙里斯本聖賽巴斯丁地鐵站旁邊的公園)

九月二日到十七日我跟小馬、小勤跟小李一行四個人去了一趟歐洲。十天在葡萄牙,小馬跟我又在巴黎多待了四天。

暌違四年,再次趟上感覺上最熟悉的歐洲,心中除了想念之外,更有大把大把的期待,一來因為在處處不同的歐洲隨時都會有驚喜,二來就是因為這次將大部分的時間放在我從來沒去過的葡萄牙。葡萄牙,在哪兒呢?葡萄牙,說英文嗎?葡萄牙,產葡萄嗎?在葡萄牙十天的經驗中,我發現台灣人狹小的世界觀,似乎也感受到一個有民族自信的國家並不會因為暫時不符合主流價值觀而貶低自己。

葡萄牙人很不一樣,他們不像法國人那樣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像德國人那樣公事公辦、不像西班牙人那樣無來由地熱情、不像荷蘭人那樣友善,真要說,好像有一點點像義大利人:用自己認真的方式對待我們這些外國人的每一個問題。

里斯本旅館的櫃台服務生是一個年輕女性,我們都是用英文溝通。跟葡萄牙人用英文還算能夠溝通,同行的小李偶爾會嘗試用西班牙文,有時候也行得通。剛到里斯本時,我們常整理一些想知道的事情去問樓下的櫃台服務生,像是要怎麼去搭客運、要怎麼去瓷磚博物館、旅館附近哪裡有好吃的餐廳等等,讓我們不解、驚訝的是,她的回答常常是:「我不清楚ㄝ,我不是當地人。」

對我來說,這跟是不是當地人沒有關係,這應該跟工作內容有關係,如果我的工作內容有一部份是服務什麼都不知道的觀光客,我至少會盡力地幫他們尋找答案,不過顯然這只是我的邏輯,不是她的。我們一再地下樓問她問題,問到她知道的資訊時她就會努力地向我們講解,若是她不知道的問題,她就誠實、不打腫臉充胖子地告訴我們:「我不清楚ㄝ,我不是當地人∼」似乎也不打算幫我們打聽打聽。另外,向路人問路也會經歷到一種不是頂友善、也不是不友善的奇怪氣氛:「唉。。。你們是說超市嗎?」「唉,讓我看一下喔。。。」「唉,謝謝你們啊∼」他們真的沒有不想幫我們,只是那個「唉」實在讓我們覺得奇怪。

(待續)

星期四, 8月 28, 2008

地球新聞:群星拱月?

女性投票權88週年 美三大女強人支持歐巴馬
法新社
更新日期:2008/08/27 20:00(法新社科羅拉多州丹佛二十六日電)

美國三大最有權勢的女強人今天一同放下歧見,在美國婦女獲得投票權的八十八週年紀念日團結起來,呼籲根除性別不平等。

前第一夫人希拉蕊、歐巴馬夫人蜜雪兒和美國眾議院議長裴洛西,呼籲美國婦女團結一致支持民主黨聯邦參議員歐巴馬,以進一步提升女性的權益,徹底消滅同工不同酬等現象。

有志成為第一夫人的蜜雪兒說:「我們都知道美國邁向平等之旅尚未結束,還有一些事情得去做,但是今天讓我們一起慶祝截至目前所取得的成果。」

美國憲法第十九條修正案於一九二零年八月二十六日通過,婦女獲得投票權。

蜜雪兒告訴婦女遊說組織「艾蜜莉名單」,那是「神聖的一天,讓我們想起,當初那些主張婦女有權參政的女性奉獻她們的一生,為女性爭取投票權」。這個遊說組織旨在協助女性爭取機會擔任政界要職。

她並誓言,如果她的丈夫在十一月的總統大選勝出,他會繼續為女權而戰。

她說:「在理想的世界中,婦女應該在工作中獲得同等的報酬,而雇主必須對性別歧視負責。」

但她強調:「在美國,女性的薪資只有男性的百分之七十七。」

她認為:「當婦女在工作中獲得較少的薪資,就我們所知這是因為孩子所付出的代價,這是我們可以肯定的。」

她說:「在理想的世界中,婦女應能自由選擇是否或何時成為母親,因為母親的身分是一種神聖的責任,政府在此私人事務上沒有決定權。」

爭取成為美國首位黑人總統的歐巴馬,在民主黨初選中擊敗希望成為美國首位女性總統的希拉蕊。

但是希拉蕊為進一步展示團結,呼籲聚集在丹佛一家旅館的兩千五百名婦女支持歐巴馬,協助他當選,以進一步提升女權。

希拉蕊也嚴辭抨擊共和黨參選人馬侃,聲稱他不會為女性爭取權利。

她是在蜜雪兒之前發表演說。她表示:「這場選舉將在美國構成一個強烈的對比。」

她警告:「馬侃是我的朋友,也是同僚,但他始終認為女性不該在工作中享有同等的報酬,不該享有選擇的權力。」這項說法招來許多噓聲。

希拉蕊也對「艾蜜莉名單」的功勞表示嘉勉。她說:「選舉歸選舉,你們的任務是在造成兩性不平等的玻璃天花板上製造裂縫,由於你們的努力,總有一天它會完全粉碎。」

本則新聞由法新社提供 2008/08/27

星期日, 8月 24, 2008

向日葵高得好孤單


親愛的大家∼我雖然長得比較高,但是我真的很想跟你們一起去郊遊。。。



追逐風,追逐太陽!



看看路上的小花。。。



揚首挺胸的小花,



再走走開滿小橘花的小徑,然後手牽手一起回家∼

星期四, 8月 21, 2008

原來女王也遇到這樣的問題。

剛剛,很稀奇地,我在看【康熙來了】。平時我不太看電視的,尤其不太看台灣綜藝節目,總覺得昨天的嘻嘻哈哈今天就會忘掉,似乎也不太需要記得,因此就沒什麼必要佔用我寶貴的下班時間。不過今天的康熙來了倒令我有很深的感觸。

知名部落格寫手「女王」在節目中分享自己經營部落格的感想時,提到她放上自己照片的原因不是為了要用「美色」吸引人潮,而是要在部落格一片懷疑眼光中證明自己不老也不醜。為什麼要這樣證明呢?查閱了一下女王的部落格,發現她會寫像【我不認為女人有生小孩的義務】或是【誰要來當我的男僕?】這樣的文章,表達自己一些一般刻板印象中女孩子不會願意說出口、願意出版的想法及意見。女王在節目上說,在她還沒放照片前,很多人會在她的部落格中懷疑她一定是或老或醜(也有可能是又老又醜)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就是因為這樣的質疑才讓她決定要放上自己不老也不醜的照片,以示「清白」。

我在英國唸書的時候修過一陣子的德文,老師是一個德國女性,約莫三十幾歲,非常有自信也非常願意表現自己。在上了差不多兩個月的課後,我在課堂上請教老師有沒有辦法在英國訂閱到德國非常著名的一本女性主義期刊【Emma】,對於當時正在念性別研究碩士班的我來說,每一個吸收相關資訊的機會都是非常地寶貴。老師跟我說了訂閱方式後好奇地問我:「你怎麼會想要看這樣的雜誌?這些東西都是像Alice Schwarzer或是Germaine Greer那樣又醜又老、找不到男人的女人看的!」當時我剛接觸性別議題不久,也還太年輕,經過及擁有的歷練太過不足,所以我在回答「我不這麼覺得!」以外,沒辦法用任何有邏輯的方法與堅定自己立場的態度告訴她這就是性別歧視,我那時非常懊惱,卻也讓我永遠記得當下的氣憤與疑惑:難道我必須要先長得漂亮、找到一個男朋友才能證明我是自主、自願地選擇成為一個女性主義者嗎?更何況,女王已經表明她自己不是一個女性主義者了,難道這年頭只要稍稍具有一些性別平等意識的女性都應該要先秀出自己並不會醜得嚇死人的照片才能談自己的獨立與自主嗎?

女性在這過去的兩百年間爭取到令人意想不到的進步地位:我們有了受教權,我們有了投票權,我們可以不再冠夫姓,在台灣,更可以爭取孩子跟我們的姓氏、傳我們的香火;我們解放了小腳的同時也解放了我們的腦袋,我們走出廚房的同時也走出了自我。我們在這過去的兩百年間開始慢慢地學習如何在「做女兒」、「做妻子」跟「做母親」的同時也偶爾「做自己」一下。這些不是憑空得來的。絕對不。多少的女性在解放自己與女性的時候,被當成社會的反叛份子?多少的女性在嘗試鬆動社會結構的時候,被當成不可能成功的笑話?多少的女性在努力書寫自己的想法與女性當時現況的時候,被當成活在自己小世界的精神病患者?然而,有多少的這些勇敢、極富犧牲精神的女性被多少的現在女性誠心感謝及推崇過?少之又少!這一場長達兩百多年的革命,她們沒有發起任何一場正式的流血戰爭,但是事實上,她們都是在自己的小小戰場上努力、犧牲,難道這就不應該被感謝?這就不應該被表揚?她們的紀念銅像難道不應該被豎立在我們生活中的任何一塊空地、公園、廣場?在這個父權體制下,女性還是無法透過自己那符合社會標準美麗身材或臉蛋以外的人格特質站上告示牌、廣告或是爽報。

無論你認為我是美或是醜,我就是一個女性主義者。在這麼多勇敢女性主義者的洪流中,我前見古人,後見來者,我不孤單,一點也不。

西蒙波娃。Emma 2008 Jan/Feb 封面照片

星期三, 8月 13, 2008

Throwing Stones

「我已經退出演藝圈了
在接受勵馨的幫助下,終於將心中埋藏多年的秘密說出口,不再和加害人一起演戲,正式將多年的罪惡感與羞愧感還給加害者。」

這是勵馨基金會蒲公英飛揚計畫部落格中一個人的留言分享。

幾乎所有的性暴力都來自於性別不平等:85%以上的家暴受害者皆是女性,90%以上的性侵受害者皆是女性,而以上兩項暴力的加害者80%都是男性。這個事實呈現了所謂「統計學上的歧視」,但是並不表示我們應該痛恨男性,而是我們應該反對父權。

父權體制(patriarchy)以家庭為單位,並指派家中的男性扛起負擔家計的責任,也因此擁有最大的資源及權力控制家庭內每一個人及每一件事。這害慘了不願被控制的女性,也害慘了一些不願控制人的男性,只是被害慘的男性受到的是心理的折磨,女性則受到了生理、心理兩個層面的傷害,被暴力對待:肢體虐待、精神虐待或性虐待,從百年前的纏小腳,到現代的家庭暴力,無一不讓女性深陷痛苦,但父權體制卻又讓女人無法選擇不進入家庭。

這讓我想到了一首歌,一首老爺形容是「很憤怒」的音樂、聲音:【Throwing Stones】。 這是Paula Cole在【Fire】那張專輯裡面我數一數二喜歡的一首歌,唱出了被性侵、被家暴及千千萬萬被壓迫女性的心聲:

So call me a bitch in heat and
I'll call you a liar
And we'll throw stones until we're dead

There you go again you cut me off from talking
You bask in the glory
The center of the circle
All the friends think you are a comedian
So kind and generous
but I am suffering
Away from here
I wanna be
Away from here
Away from here
Away from every little thing
Every little thing
I used to love your every little, every little thing

Now you call me a bitch in heat and
I call you a liar
And we'll throw stones until we're dead

You're the puppeteer and I'm the puppet
You manipulate me with your real catholic shit
Everytime I try to talk it through
You turn it around and make us out to be
like David and Goliath

Away from here
I wanna be
Away from here
Away from here
Away from every little thing
Every little thing
I used to love your every little every little thing

Now you call me a bitch in heat and
I'll call you a liar
And we'll throw stones until we're dead

Your arms beneath me
You're lying inside me
I used to love your every little every little thing
Your eyes blue stars
Your hand in my purse
And now I hate your every little everything all day

Oh momma
I didn't know life was this hard
Oh momma
My innocence has been tarred

My inner vision, dulled and darkened
I keep myself away to you
I fuck my sorrow humbly
And throw my crown upon the ground

It's you I hoped for
And us I prayed for
And me that I believed was wrong
But now my anger is my best friend
Be careful I may bite your head off

Liar

So call me a bitch in heat and
I'll call you a liar
And we'll throw stones until we're dead

So call me a bitch in heat and
I'll call you a motherfucker
And we'll throw stones until we're dead

星期二, 8月 12, 2008

2008張孩子的笑臉

《一命抵一命。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天賦人權。人生而平等。

我一直覺得很狐疑,為什麼小孩子的命好像總是比較珍貴?

打小孩牌的商品賣得會特別好;打小孩的募款案會募得特別好;打小孩牌的議題會倡得特別好;打小孩牌的節目會擁有特別踴躍的掌聲。就像這次北京奧運的【2008張孩子的笑臉】。

主宰這個世界的大人們在關懷世界時,都異口同聲、不自私地關切小孩子的權益,孩子到底就社會層面上代表了什麼意義?希望?未來?改變的可能性?對我而言這都是很弔詭的說法。第一,孩子生下來不是為我們大人負責的,他有他自己的主體性,在我們期待他結婚生子、延續香火的時候,他可能長大後其實是個不婚主義者;在我們希望他能光耀門楣、光宗耀祖的時候,他可能為來的夢想就是當一個街友,與世無爭。第二,我們常常因為過於期待看不見的未來,而選擇不看到眼前的現在。

每當討論到女性終止懷孕權的議題,一定會有人跳出來說:「孩子他根本沒有說『不』的機會,他的生命不該被終結。」似乎目前面臨困難而考慮終結懷孕的女性的命不是命,她的生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肚子裡那「無辜」的「小生命」。一個無法離開母體而存活的胚胎,在這個時間點上突然便成了「小生命」,而且比那個母體還重要。

這跟罪行似乎有點相同:你犯了錯,你就應該要承擔罪行。你犯了錯,你就應該要負起責任。你犯了錯,你就應該眼淚往肚子裡吞,把胚胎/孩子生下來。有種做,就要有種承擔。可是這應該是一種罪行嗎?如果有人說︰你活該選錯科系,你就應該要負責,一輩子只能做相關產業的工作,不能選其他的行業!這不是很荒謬嗎?

母體可以因為胚胎而重要,也可以因為胚胎變得很不重要。

2006年出版的【人類之子】(Children of Men)討論到另類的「世界末日」:某一天,人類再也生不出小孩來了。遊樂園、公園沒有人使用,學校紛紛關門。一名不知為何能夠受孕的年輕女性則因為各個團體心懷不軌的政治意圖而飽受武力威脅,每一個團體都希望能爭取/搶到這個女性,請她幫忙站台,以示自己是勝利的一方。在嬰兒出生後,片中互相開火的兩方,因為近距離目睹到這名女性生下來的小孩,紛紛放下武器,跪在地上表達自己對於這個嬰兒的敬意。這時,生下嬰兒的母親卻又掉出攝影機焦點以外了。到底為什麼?人類為什麼可以毫不眨眼地殺害一種生命形態,卻又對另一種形態的生命懷著如此美妙的幻想及期待?(尤其這個生命不一定會長成你的期待,或甚至是有可能夭折!)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覺得,這根本不是尊重生命、根本不關永續發展。人類只是把孩子當成另類的長生不老仙丹罷了。在我們找到仙丹之前,孩子就是大人生命的唯一延續,也是大人曾經存在的唯一證明。人類重視孩子,只是因為他們重視他們自己;人類愛孩子,只是因為他們愛自己。

星期三, 8月 06, 2008

我也不太確定我要說什麼。

前天,二○○八年八月四日,我跟老爺、小勤、小馬跟小李去看了在新莊體育館舉辦的Travis演唱會。聽說這是他們這次巡迴的最後一場,很慶幸是在台灣,老爺尤其慶幸是在她的故鄉新莊。

進場前我不小心轉向隊伍的後方,看到了火紅的天空,「天啊!好美∼」這樣的雲層、顏色以及掛在旁邊細細長長的月亮,天空看起來很亮,同時卻又很暗。小勤說這就是颱風或低氣壓來臨前的雲及天空。

看過這張照片的人都覺得好美,幾乎每一個人都會讚嘆大自然的神奇,驚艷之餘,環保之心油然而生。

我卻忽然在想:如果這不是大自然的神來之筆呢?如果這一片美麗的天空是因為,假設,空氣污染呢?我們還會覺得它「美麗」嗎?如果今天自然的天空是很醜的,我們還會希望保存它嗎?另外,人類對於「美」的定義與我們所處的大自然連結度到底有多高?

這跟我最近看完的【物競性擇】似乎有些異曲同工之妙:人類常常看到可愛小北極熊而想要節能減碳、看到可愛小老虎而想要進行動物保育,這也是動物園在一波波動物保育聲浪中還能存在的原因之一。但是,這個世界的物種如果是因為人類的篩選而存留下來的話,還算「自然」嗎?當這個世界只剩北極熊及老虎而沒有蟑螂的時候,我們還會覺得蟑螂很噁心嗎?

我們到底是人類,還是住在井底的青蛙?

星期五, 8月 01, 2008

建構性別平權的生命時間

女性為客體,男性為主體,這個事實還是存在於現今的社會中;而且不只存在於空間,更存在於時間中。生命時間可以是一輩子,也可以是一天。

女性從小到大被賦予了一個男人的姓,她帶著它,把它當作自己最理所當然、唯一的姓;一直到她結婚,跟另一個男人結婚,一切再也不這麼理所當然。婚後,王小姐變成了陳太太,徐小姐變成了張太太;順理成章地,生了小孩後,陳太太變成了陳媽媽,而張太太也變成了張媽媽。姓氏的轉變、身分的轉變隨時存在於女性的生命當中,女性的主體到底在哪?到底是誰?

女性從小到大被賦予了不連貫的任務:孩童時代被期待成為一個乖巧的女孩,學生時代被期待成為一個努力用功的女學生;剛步入社會時,女性被期待努力工作,但是在邁入三十歲後,妳努不努力用功、努不努力工作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再重要,因為女性這時候最被期待找到一個好男人,趕緊進入婚姻,成為所謂的現代職業女性;但若在婚姻中「順利」懷了孩子,通常只要丈夫賺得了足夠的錢,女性就會被期待放棄自己經營多年的工作,回歸到「男主外、女主內,女子無才便是德」盛行的一千年前。人生目標的轉變、生命價值的轉變隨時存在於女性的生命當中,女性的主體到底在哪?到底是誰?

根據英國調查,「女性婚後做家事時間增加50%。智庫皇家經濟協會(The Royal Economic Society)公布的這份調查報告指出,單身女性平均每週做家事的時間約十小時,結婚後因為先生不分擔家務,包括吸地板、除塵等家事花費的時間增加到十五小時。相對之下,單身男性平均每週做家事的時間為七小時,結婚後縮短為五小時。」因為婚姻,因為刻板印象中家務的性別分工,讓女性在婚後必須承擔四分之三的家務工作時間,這些時間原本可以讓女性拿來加班、進修、爭取晉升、充實自己、滿足自己,而不是花費在永遠拭不去的灰塵、永遠洗不乾淨的衣服或是永遠達不到的「好太太」形象上。為了這些似是而非的要求,女性的主體到底在哪兒?到底是誰?

建構性別平權的生命時間,讓女性的主體就是自己,就在自己的生命裡。

阿魯巴--我永遠的痛

親愛的阿冠:

  已經國二的你,不知道被「阿」過、或是「阿」過別人了沒?

  小司儀突然問你這個問題,你一定會覺得很奇怪,甚至很彆扭吧?「阿魯巴」ㄝ!這是「阿魯巴」ㄝ!這種事怎麼跟阿姨講?這種事怎麼會這樣公開且認真地跟別人講?那只不過是我們私底下玩的一種遊戲罷了!再也不是了喔,「阿魯巴」再也不是男同學之間才有的神秘遊戲,也不再是一種朋友情誼的證明。自從2007年12月開始,「阿魯巴」開始被大眾視為一種「猥褻罪」,一種「妨害性自主罪」,為了保護自己,你一定要知道這一點!

  我不知道你之前「阿」人、被「阿」或是看人被「阿」的時候是什麼感覺,你當下都在想些什麼呢?我高中的時候參加軍樂隊,社團中一天到晚都有人在玩阿魯巴,每次被阿的人都不一樣,他有可能是社團的靈魂人物,也有可能是大家私底下討厭的人;這次被阿的人,改天很可能就成為阿人的人。社團中大家都會說:「阿人者,人恆阿之!」我們甚至還有特別一首曲子是在「阿魯巴」儀式中一定要吹奏的,同樣的,每當這首曲子響起,就代表有人馬上就要受刑了!

  是的,「受刑」,阿魯巴其實就是一種傷害別人的行為,它其實就是一種私刑,一種依照自己喜惡懲罰「犯人」的行為:誰叫你太出鋒頭?誰叫你太堵爛?誰叫你不懂得同進退?我們阿你算是看得起你!

  再仔細回想,我當時一定有在想些什麼啊!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現在積極從事社會改造的我,當初會毫無感覺?為什麼我會如此冷眼旁觀他人之痛苦,甚至用我的音樂助長當時的氣氛?為什麼以前的我會是這樣?

  我想是因為團體的壓力以及漠不關心吧!在以「團體」為前提的軍樂隊,個人的需求及聲音常常會被降到最低。另外,之後我所接觸到的「人文教育」是讓我改變的最關鍵原因。我在大學中藉由接觸性別研究而真切地瞭解到「天賦人權」及「人人平等」的真諦,我知道了每一個人都應該有免於恐懼的自由和權利,這樣的人權是不分任何階級、種族、性別或性傾向的;無論科技再如何「進步」、社會再如何「紛亂」,我們一定要捍衛每一個人的「人權」,因為這是全人類共同奮鬥了好幾百年才得到的。

  從「阿魯巴」講到這兒,你可能會覺得小司儀我又來了,每件事情都可以扯到人權,但是我還是決定如此一說再說,只希望你能偶爾在忙碌的課業之餘花一些時間想想這些,一來,因為我不希望你漠視自己的權利而在面對團體壓力時無法拒絕成為「阿魯巴」的一份子;二來,我更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樣,十年後回頭看當初的自己,沒有榮耀或成長,只剩懊悔、羞恥與沮喪。

希望你能健康‧長大
小司儀

星期四, 7月 31, 2008

目睹你改變的片刻

親愛的丞丞:

  不曉得你還記不記得去年中秋節,阿姨到你們板橋的家頂樓去烤肉,月亮好圓,陣陣涼風吹得我們大家都好舒服,好放鬆。為了避免星火弄傷眼睛,你戴著蛙鏡努力一口氣一口氣地想要把炭火升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可愛,逗得全家哈哈大笑外,我也忍不住把你抱進懷裡、親你一下,稱讚你是個聰明的小孩子。

  但是,我想你應該不知道,也是因為你,阿姨那天好傷心。在我們一起要把準備好的食物和器具搬到頂樓時,你勇敢地說:「小司儀,我來搬桌子!」雖然那張桌子幾乎是你體重的一半重,高度也到你的胸口,但是我很開心你有這樣自我挑戰的精神,所以除了告訴你要小心一點外,就只是跟在你背後看著你努力的小小身影。不過你還是跌倒了,還跌得不輕呢!我擔心地要你趕緊下樓去擦藥,我來接棒,把那張桌子搬到頂樓。誰知道,我居然聽到你壓低你的聲音,用類似成年男性的語調說:「可是,你搬得動嗎?」阿姨整整比你高三十公分的事實,你在抬著頭望向我的時候,卻似乎看不到。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你知不知道你看待「女性」的眼光已經跟這個世界上某部分的成年男性一樣了?一樣貶低,一樣低估,一樣不期待。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句話否認了每天把你從電視機前面抱回床上睡覺的母親,你否認了大清早提著幾斤重的大骨與蘿蔔趕著要熬蘿蔔排骨湯給你當早餐喝的姨媽?因為在你否認了女人能力的同時,也等於否認了這些女人:你的母親,你的姨媽,你的姊姊,你的阿姨,你身邊最最親近的女性。你現在才十歲,就已經學會了否認女性,等你到十五歲、二十歲時,會不會也盲目地跟著別人一起物化女性?

  阿姨看著你看著電視的背影,忍不住好傷心、好害怕,害怕你就快要只會用「辣妹」、「正妹」或「恐龍」來形容自己的女同學,害怕你將來會不會用三圍來選擇自己的女朋友?害怕你長大後會不會想跟女朋友分手只因為她不是所謂的「處女」?我也害怕你會開始因為自己嬌小的身材而看不起自己,或是染上因自卑而自大的心態。不過阿姨要告訴你,這都不是你的錯,是這個社會讓你變成這樣,是這個社會中狹隘的性別二元對分思考讓你變成這樣的。阿姨雖然傷心難過,但是阿姨會永遠愛你,因為你是我們家裡的小可愛、小貼心,也希望你能早一點看到這個社會體制的限制,突破它,找回原本你的自己。

如果你有需要,一定會挺身幫你的
小司儀

星期三, 7月 30, 2008

近在眼前,遠在天邊。

這幾天,我認識了將近十年的荷蘭網友因工作需求來到了台北。我們也因此見了面。

十年不算是一段短時間,我跟他兩個人歷經ICQ的年代,我的英國生活,他的小公司慢慢走向跨國大公司;這十年當中,他介紹維基百科給我認識,我則分享Youtube給他;我們從撥接聊到了ADSL,更從文字進展到影像,偶爾他打開那方的網路攝影機,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馬上映入我的眼簾。十年了,算一算,我身邊十年還不間斷地每週都會說話的朋友還真沒第二人。(小勤小馬小李,你們之前都在哪兒啊?)

他來台灣之前,我們倆都很期待。之前,我們最接近彼此的一次是在德國Duisburg,在Red Hot Chili Peppers的演唱會上。我們倆都很愛嗆紅辣椒,為了跳蚤跟安東尼(當然還有另外兩位~)我從英國、他從荷蘭驅機、驅車前往,在魯爾工業區裡看了精采的一場演唱會!我們當天沒有見面,也覺得網友可以就是網友,不一定得要見面。

不過,當時的瀟灑卻變成之後的遺憾。從2003的這場演唱會後,我們倆一直在驚訝「為什麼我們當初沒打算見個面」,我們倆住在地球的兩端,見面的機會少之又少,雖然說不一定有見面的必要,但是刻意不見面似乎也有點無聊~

無巧不成書,他的公司因為要跟宏達電開會,所以臨時決定七月底來台灣。

他到台北當天我們就見了面。對我來說衝擊可能沒他大,畢竟我看過幾次他活生生地在電腦螢幕裡面走來走去;但是他從沒看過照片以外的我,從見面當天他的不知所措就可以知道活人版司儀似乎嚇了他一跳。當天的飲茶吃得不算太差,怪怪的,但是不算太差。

接下來兩次的見面除了他之外,他的兩個同事也有一同出席。同事們在的時候話題比較熱絡(我跟同事A的對話似乎根本就是我跟網友間對話的二十倍),但大部分的談話主題都停留在台灣風俗民情人文地理等,基本上也就是「言不及義」的意思。這挺奇怪的,因為他跟我兩個人在msn上天南地北地聊,聊性別、聊信念,可是怎麼一見面,這些東西都不見了,我見到的似乎不是我那認識了十年的荷蘭網友,而是一個陌生外國白人。

看著坐我隔壁的他,心裡不經覺得我跟他的關係真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十年,換來的似乎只有幻覺。

(小勤,我深刻地瞭解到超現實主義的真諦了。)

星期一, 7月 21, 2008

科技與人性

話說【科技始終來自於人性】,最近我倒開始覺得科技始終反映人性。聽起來很像,其實不太一樣。的確,科技的進步常常是因為人的需求,手機、線上遊戲等等,但是對我來說這都只是凸顯人(或人性)的空虛罷了。

國小國中畢業前,冒著被罵無聊以及聯考考不好的風險,每個同學都會拿著漂亮精緻的小本子請學校朋友們留下類似像【鵬程萬里】、【百事可樂】的祝福話語,還會寫下電話地址,並說【記得要連絡喔!】等賺人熱淚、感人肺腑的語言。到了高中,就比較冷靜了,開始慢慢了解好的朋友自然會連絡、點頭之交就不需要浪費紙留下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話語。大學就更無所謂,連學校出的畢業紀念冊都沒什麼人買,彷彿接下來就是要各奔前程、上職場打殺,對於學生生活則不需要帶走一片雲彩或感情。

這樣的成長,這樣地看透人性,在msn及ICQ開始流行後更加劇烈。放眼望去,辦公室及朋友的msn上面連絡人名單常常是以「百」當單位,我自己也有將近八十個人名在名單上,但是,說實在的,會聯繫的除了業務需求常講話的同事跟廠商外,應該只剩四五個朋友是固定會互通有無的,至於其他的名單,就是走「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路線。眼睜睜看著名單上這些遙遠的近鄰,也眼睜睜看著自己映在液晶螢幕上的身影。

忍不住開始懷念起當初不需要每天打開msn、誠實面對自己冷漠個性的日子。

星期六, 7月 12, 2008

女孩在哪兒?

「國健局分析民國90年至94年各胎次男女嬰的比率,從這幾年第3胎男女嬰比率嚴重失衡來看,國健局認為,顯然有『人為操作』,不少人生第3胎只為『求子』。統計顯示,這5年間,第1胎男女嬰比率介於106.9比100到108.7比100間,第2胎介於105.8比100到109.4比100。但到了第3 胎,就高達120.8比100至123.6比100間,第4胎更嚴重,最高甚至達139.7比100,也就是如果有100個女嬰,就有139個男嬰。」

女孩去哪兒了?

約莫幾個月前,我跟小勤、小馬去看了【料理鼠王】。那真是一部探討友情、教育孩子外表不及內在的好看卡通片,其中更花了不少篇幅討論 'difference'與 'other' (「差異」與「他者」),寓教於樂,很適合拿來當相關議題的教材。看完離開戲院的路上,我不經意地歸納了一下:「皮克斯卡通的主角好像都是男性喔?」對性別議題都很有興趣的勤馬二人也表示贊同,並半開玩笑地表示我們應該寫信去皮克斯,建議他們睜開雙眼,看看女性吧。

幾個月後的現在,看到了皮克斯的新作品【瓦力】,更讓我們確信我們當初的「性別歧視過敏」發作地不無道理:又一部,而且這一部不單單固守【玩具總動員】、【怪獸電力公司】、【汽車總動員】及【料理鼠王】中所輕微呈現的男性英雄和女性臣服氛圍,更將它發揚光大。如果我們說寓教於樂的話,似乎這一次皮克斯-用性別的角度看來-嘗試著要告訴男性真誠的一顆心真的很重要;告訴女性,拋開名、拋開利,拋開世俗的標準,男人的價值在於他的真心,外表、能力或是社會地位都不應該影響妳對他的接納與崇拜。

有人提問:「用男孩當主角會不會只是這個資本主義市場篩選的結果?會不會只是因為觀眾喜歡看?這樣歸納會不會是想太多?」

說真格的,我也很希望是,但事實卻不然。看看宮崎駿吧,宮崎駿的動畫賣得夠好了吧?【龍貓】、【天空之城】、【貓的報恩】、【魔女宅急便】、【魔法公主】和【神隱少女】,這些作品都是以女性為主角,而在【紅豬】、【螢火蟲之墓】或【霍爾的移動城堡】故事中,男性主角外一定會有一個毫不失色的女性。宮崎駿筆下的女性與男性一樣,有各種不同的樣貌、年紀、個性及背景,男性與女性的關係絕不單單侷限在愛情關係裡(或是互相有好感),女性可以獨立於男性存在。宮崎駿創作出來的女性有臉、有名字、會說話、會思考,她就有她自己的故事要說,而不像是【玩具總動員】中Andy的妹妹、媽媽或是牧羊女;【怪獸電力公司】只會「毛怪」這個單字的阿布;【汽車總動員】中那輛藍色跑車或是喪夫的古董車;【料理鼠王】裡面不知名、歇斯底里拿著獵槍想殺老鼠的老太太,或是本來想當大廚、最後卻不知為何放棄理想委身當助手的女廚師。

女性在哪裡?

約翰.雷斯特(皮克斯的首席執行長)聽說私交與宮崎駿不錯。相對於宮崎駿「把人當人看」(human beings as human beings)的眼光,約翰‧雷斯特卻只把男人當人看(men as human beings)。在動畫專業上不分軒輊的兩個人,怎麼在性別平權意識上的程度,卻差這麼多?

星期二, 6月 24, 2008

孤女夢痕

英文是Pictures Of Hollis Woods。

劇情雖然老套但是整體算是挺不錯的,
描寫一個在數個寄養家庭中被踢來踢去的孤兒,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喜歡她、她也喜歡的獨身女人一起生活,
誰知道這個女人卻開始有失智症的徵狀。
最後克服各種外在、內在困難,
融入一個小家庭。

看到一半就覺得這個小女孩好面熟,
我到底在哪裡看到過她呢?
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imdb查也查不出來。。。

突然一張照片讓我想起來了!!
她根本就是外國版(外加女生版)的蘇打綠青峰嘛!!!
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啊∼

瞧∼是不是像極了? :D


沒圖沒真相∼



星期三, 5月 21, 2008

性別大師推薦書籍:不怕小孩問!

雖然不是父母,
但是身為性別大師,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常常會面臨青少女對於性的提問。

青少女想知道的性事比我們想像得更【豐富】,
我記憶中聽過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問題有幾個:
  1. 老師,請問3P要怎麼做?
  2. 到底性高潮的感覺是什麼?
  3. 可以教我們自慰嗎?
  4. 如果作好防護措施,我就可以跟我男朋友做了嗎?(來自一個十三歲孩子的提問)
其實,要回答這些問題都不難,
只要事先將腦袋與心情準備好。
心情的準備就如說服自己該來的總是會來、或是她問我總比問到壞人好
而腦袋的準備就得靠平時多用功多看書,以免面對繼找工作之後又感書到用時方恨少的苦。

最難的,以我觀察來說,
是鼓勵孩子摸索自己身體的態度(尤其是女孩子)。
女孩子因為性器官不外顯,
再加上性別刻板印象的壓力,
常常有意無意地被壓抑自己探索自己身體及情慾的機會,
像是被規定穿裙子、爬上爬下時就會被責罵像個野丫頭等,
在不了解自己的身體及感覺的風險下,
也大大提高了被性騷擾甚至是性侵害的機率。

大人們應該要開始學習,
不要再自私地因為想避免談性的尷尬
而讓孩子們獨自處於受傷的高度風險中。

星期二, 4月 29, 2008

我是個女生,明年就三十歲了。從小到大我從來不需要為家裡的經濟擔心,私立大學三年級時到國外交換學生一年,畢業後,到英國唸書唸了一年,回台灣工作很順利,一份工作至今做了將近五年,月薪三萬多,去年開始脫離月光族的生活,開始投資基金,因為完全沒有經濟壓力,所以我一個月可以投資兩萬多,期間爸媽偶爾又會給我一些錢,所以到目前為止已經投資了將近四十萬。一切看起來都很順利,直到最近,我開始草擬我的購屋計畫,這個動作嚇壞了我家人。他們無法理解為什 麼我沒有結婚的打算,卻想買房子,他們覺得我想我用那些微薄的薪水,買一間北縣郊區總價四五百萬的房子是一個莫名其妙的想法(我家在台北市中心有三間房 子,北縣還有兩間),我遲早會有他們留給我位置更好、價值更高的房子,甚至,他們還開始問我是不是對這個家庭不滿意。。。

家庭倫理大悲劇眼看著即將就要上演,我真的不懂,為什麼要獨立會這麼難?這是不是就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我在想,是不是在台灣,不為了結婚而買自己的房子真的是一件很罕見的事情,女生因為結婚以外的理由搬出原生家庭更是令人無法接受?成家立業的路,似乎都被鋪得好好的了。。。

我真的非常不希望在爸媽都已經六七十歲的時候惹得他們不開心,但是我還是想買自己的房子,搬出去住,跟自己的姐妹滔當鄰居!我愛我的家人,但我還是得為我未來的人生負責,如果我真的一輩子不結婚,我的老年生活就只剩跟我差不多年紀的朋友了啊。。。

星期五, 3月 28, 2008

人格的價值。

前一陣子看完了【偷書賊】這本書,如同過去曾經看過關於二次世界大戰第三帝國的電影及書一樣,除了描繪當時生活的狀況,更著墨在人性的光輝面。安妮的日記、分道不揚鑣或是這一本偷書賊,內容都有很大一部分探討:在那樣人人自危的環境下,一個人可以怎麼樣表現他自己人格的價值;活在德國納粹統治下的你,會不會願意幫助一位猶太友人?

就是這些珍貴的時刻、這些珍貴的人讓我們看到了人性的良善。就算每天提心吊膽,後悔自己當初伸出援手,但是在那最重要的一念間,他們還是選擇了我們所推崇的真善美。如果我們一定要分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想就是這樣的時刻決定一個人是好是壞吧。

所以我在想,在今天,在台灣,沒有猶太人可以讓我藏,那我應該怎麼樣實踐人性的光輝面、樹立我人格的價值呢?每天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有這麼多的選擇要做決定,我到底可以怎麼做?以下是目前想到的我的實踐:
  1. 不貪不正當的小便宜。我不下載網路音樂、電影,自從我脫離學生身分我就不再使用學生悠遊卡,我不浪費免費資源,我不叫同事幫我打卡,不把手機帶到公司充電。
  2. 指責別人前,先想想「要是我,我會做出跟他不同的選擇嗎?」
少少的兩點,卻是我努力的目標。

星期三, 3月 26, 2008

笑話一則

我對於這次選舉有很多的不滿,
也因為這些不滿讓我選舉日當天的心情不是太好,
煩惱要不要去投票、到底要投給誰、公投票要怎麼領等等,
不過當天我還是去投票了,
真是不虛此行!
不是因為我盡了國民應盡的義務,
也不是感受到對於自己權力的掌握,
而是聽到了一則笑話。

選舉那天,
當我把身分證拿給票務人員時,
票務人員A看了一下,
翻了一下他手上的大本子,
跟旁邊的票務人員B說:二十六,
然後票務人員B就把他面前另外一本大本子翻到第二十六區塊的地方,
並拿走了我的印章,
在某個格子內蓋了下去。

當我在拿我的票券時,
聽到後面排隊的人正經歷著我剛剛經歷的,
拿出身分證給票務人員A、等著下一步的發生,
票務人員頭也不抬地說:一百八。

我接下來就看到這位先生,約莫四十歲前後,把手放到褲子後面、作勢要從口袋拿出東西,
並且,非常慌張地說:
「啊?投個票要一百八啊?」

就在他拿出皮夾並說出這句話的當下,
整個投開票所充滿著笑聲,
我則是因為離他太近,不好意思而偷偷地笑。

星期五, 3月 21, 2008

要結束了,總算。

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有腦、有想法的人。可是每一次選舉的時候就會開始懷疑這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從小到大認識的朋友在我高中時出現了跟其他時期都不一樣的斷層,我開始跟一些很「不一樣」的人作同學。這群同學跟我不是太熟,可是畢業後大家感情卻長長久久,只要我有需要,我可以寫一封主旨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email給他們,要他們幫我看哪一台數位相機比較適合我、哪一天要來湊人數打羽毛球或是快來消耗我手上多的一張電影票。我很愛他們,就跟我愛其他人生階段的同學一樣。

為什麼會特別覺得他們不同呢?可能從學生時代就開始了吧,我感覺到他們的家庭有經濟壓力,他們總是住在我不太知道到底在哪裡的地方,像是蘆洲或是淡海;我在他們身上看不到主流的流行小玩意兒,只有比較寬的制服褲跟比較短的制服裙;我發現他們下課後過著跟我以前同學不太相同的生活,我也跟著他們開始拒絕補習;我聽到一些我之前不會聽到的台語口頭禪,反而比較聽不到他們討論畢業後是不是有直接出國念書的打算。但是最讓我覺得他們「不同」的時候,通常都是選舉期間。

我的msn連絡人是以我認識她╱他的時期來分,有國小組、國中組、高中組、大學組、研究所組跟現在工作組,現在(97/03/22 00:53 am)隨便來看看一些他們的顯示名稱:
  1. S說:3-22,投No. 2 (國小組)
  2. J說:不要放棄改變的機會,正直和善良會回來!!請投二號~~謝謝!! (國中組)
  3. K說:逆轉,快逆轉∼(高中組)
  4. P說:We will win this time! (國小組)
是的,他們的顯性政治立場非常不同。(因為還是有人不把選舉掛在msn邊,所以這裡只指顯性。)很奇怪,真的很奇怪。

我沒有特定政治立場,通常我都是看已經沒有人看的選舉公報來決定投給哪一位候選人,誰支持性別平權、同性婚姻、弱勢權力或是廢除死刑的,我就會投給她╱他。誰知道,總統選舉的公報裡居然沒有候選人的政見!在我發現這個噩耗的當下,腦中開始竄流著各個親朋好友平常血脈噴張地幫自己心目中總統最佳人選拉票的那些言論,頂著在家被當成漢奸、出外被看成賣國賊、兩面不是人的壓力,我努力地分析,努力地想,努力地提問,就是想要知道到底我應該把手中這一票與台灣的命運交給哪一組候選人。可是我怎麼樣都想不出來。

懷疑著自己的腦,看著msn上兩造互不相讓、自由發言卻苦了我眼睛、煩了我心情的朋友們,我真的只能覺得,選舉要結束了,總算,和平馬上就要來了!

星期三, 3月 19, 2008

音樂觸動的人心

我的工作有緊張的部分,也有舒壓的空間,在心情低落或是如履薄冰時,就會拿起我的耳機,打開我電腦裡的iTune,在自己喜歡的音樂中獨處,斷了周圍的吵雜,讓心情透過音樂的抒發而振奮一些。

從小就喜歡音樂,除了小學參加合唱團,高中也參加了軍樂社,大學更趕上了KTV的全盛時期,常常下課直接約三五好友前往大城市內的小小包廂,跟別人排著隊、爭先恐後地把爸媽的錢拱手拿給老闆,就希望能有幾個小時屬於自己聲音的時間,這種參與門檻低、大家都能參與的活動變相地帶給我一段不需要大腦,只有歡笑與表現自我的快樂時光。

似乎與吸毒有點類似,有了快樂,卻沒了自己。

到英國念研究所時,認識幾個愛聽音樂的朋友,各自涉略不同的音樂類型,開闊了我原本對於音樂的認識,更讓我在音樂中找到「生命」。

當Freddy與Bowie用那樣的音樂唱出Under Pressure,當Eddie用那樣的嗓音說出 I'm Alive時,當Marlango的聲音伴著琴聲,表達出Every line I wrote for you,當Mike用類似管風琴的音樂背景呢喃出Amen,或是當Chris Cornell 呼求地吶喊Show me how to live時,我感受到我必須要花很大的力氣才能讓我的心與我的喉嚨安靜下來,我也感受到我想要與他們一同表達他們表達的。我感受到,有東西無法克制地從我的心、我的嘴、我的眼流出。

透過音樂,我找到了我的心,我找到我最本能的一面,也找到了我最理想的一面。

星期五, 3月 14, 2008

那就是我的一片陰唇啊...

一齣劇,
串聯全世界女人相同的故事,
同時間,
也串聯了全世界女人不同的故事。

四年了,
我認識「陰道獨白」已經四年了,
直到今天,只要我想到【我的陰道是我的村莊】時,
心臟還是打著我不習慣的兩倍速、沉重節拍,
呼吸急促、手心發汗、眼眶泛淚,
南斯拉夫的記憶和感官都錯置到自己的身體,
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我的子宮、陰道、陰蒂在緊張,緊張得如履薄冰,緊張得蜷曲在角落,
我的陰唇呢?
我感覺不到我的陰唇,我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反而,我感覺到空虛。

空虛是空虛,空虛不是沒事、不是一切安好,
感受空虛,比感受寂寞還要來得寂寞。

「並不是由於我陰道的一部分從我的手中滑落,那就是我的一片陰唇啊...」

記憶。

昨天跟好友討論到「記憶」。

我的記憶力是出了名的糟糕,常常跟朋友開玩笑說:「朋友真的好重要,你們真的是我人生的記憶體,生命的備份」。好友昨天說到,記憶就好像是「定存」,每天越是回憶,利息就給得越快也越多,忽然間前一天還想不起來的某一個場景、某一個笑點,就帶著增乒部隊席捲而來,來得之快之急,似乎得要用錄音筆才能確保不再錯失任何一個片段。

以前一直抱著「忘掉的不需記,想記的不會忘」這種灑脫氣度,似乎也用這樣的說詞騙了自己好幾年,直到最近,經朋友們提醒,我發現我真的忘了一些我並不想忘掉的東西,像是巴塞隆納洗衣店的老闆、搭救我們一群人走出雅典奧運排球賽的女孩、已經懺悔過好多次的錯誤。我明明不想忘的,還是忘了。

為了記憶過去,為了感謝別人,為了原諒自己,我開始了這個部落格,開始了我記憶的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