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11月 11, 2008

「我不是溫室花朵,你也不用假裝溫柔」

最近「野草莓運動」正在進行中。

我對集會遊行法沒有清楚概念,只知道它是一部表面上給人民自由、卻限制人民自由的法。但是,在不瞭解相關法規的狀況下,我還是絕對相信每一個人民都應該有體制內與體制外抒發自己想法的自由,因為所謂「在體制內」就已經代表不完全的自由了。

前天或昨天看到公視的「有話好說」討論此一學運,主持人引用了一封投書,裡面忿忿不平地寫著:你們要有集會的權力,那我們安安靜靜、本本份份、每天上班下班的人就沒有安全方便的路權嗎?(因為沒有逐字記起來,所以沒有用引號)我不禁在想,這跟我每天思考的性別與權力議題真的是一模一樣,有權力的人總是很容易感受到自己的權力受到威脅,男人在談性別平等的時候,總愛說「我們男人也是受了很多委屈」等等的言論,卻沒想到,女人一直到一兩百年前從來沒有過權力「說說」自己受的委屈。今天所謂「安安靜靜、本本份份、每天上班下班」的這群人,是否想過,你只因為你有錢、你有車、你負擔得起大眾運輸工具、你有一份工作、你得要出門工作維持家計這個看似「偉大」的理由,就讓其他人沒有辦法享受完全路權,這樣合理嗎?要說路權,為什麼我身為一個人,需要為了你們這些開車及坐車的人等紅綠燈?過天橋?走地下道?為什麼我要承擔有可能會不小心被撞死的風險?為什麼我不能自由地享受我的路權?更重要的,我們都應該問問,為什麼從來沒有人提過這樣的疑問?

台灣這個父權、資本社會近十年來已經變得太過安逸,政府不需理會人民的理想,只理會有錢人的需求,怎麼讓人民變得更有錢是它的唯一課題,至於怎麼樣讓人民變得更幸福、更平安、更健康似乎已經沒有人再提起。當我們只看到利益,只追求、並希望成為金字塔的頂端,就不會有公平與正義,因為踐踏別人的屍體往上爬變得理所當然,就像樂生、就像猶太人、就像女人。

去年的九月十二日早上九點二十七分,我寫了一些文字,寄給了我身邊的人:
是的,今天,就是現在,
樂生正在被拆。
















































































願我們的後代原諒我們,

因為我們眼睜睜地
讓這一塊歷史在我們手上消失;

願我們的樂生居民原諒我們

因為我們只會藍綠種族對立,卻不願為他們要求犯下錯誤的政府將樂生議題放在口舌之戰之前;

願我們的社會青年原諒我們,

因為當我們一方面口口聲聲要求年輕人要關心政治、不要只把利益放在心中時,另一方面,我們卻把他們的訴求當放屁;


願我們將來能夠原諒自己,

因為今天,我們為了利益、為了方便,選擇沈默。
因為今天,我們放棄了公理與正義。


在我們為了利益與金錢放棄青年這麼久之後,也該是時候了,是她們發聲的時候了,是聽進他們意見的時候了,更是反省我們的自大與無知的時候了。




我已經睜開眼了
撐過甦醒的疼痛
我伸開雙手迎接四方的風
抖落刺骨的操縱

我不是溫室花朵
你也不用假裝溫柔
我學不會你們虛偽的臉孔
只會、真實、面對、自我

我們有屬於我們的夢
我們有我們的話想說
在你們背叛自己以後
不要連我們一起出售

我們有屬於我們的夢
我們有我們的話想說
在你背棄了信念以後
灰燼裡我們選擇出走

安靜不代表認同
和平不代表承受
你的傲慢再一次燙傷了我
這一次我不會沈默

加油!草莓們,別再讓我們這些芭樂荔枝霸佔你們成長、蔓延甚至是腐爛的空間。

5 則留言:

小勤 提到...

權利與義務是一體的兩面。獲得多少的自由,就要付出相對的尊重。

是時候,讓野草莓們為我們上這重要的一課。

司儀 提到...

And 'it's time to get angry again.'

匿名 提到...

引述龍應台的一句話"台灣人你為什麼不生氣"
For freedom, we must fight!
Freedom does't come by itselt.

匿名 提到...

雖然我在"體制內",也是支持野草莓的...也因為在體制內,看到越來越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真不知自己還可以撐多久...

司儀 提到...

古有【人在曹營心在漢】,
你也可以人在體制內,心在體制外,
別擔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