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 12月 07, 2010

還是沒來得及在12/06發文。。。

離上一篇文章已經隔了三個月又一天,這三個月內,我做了三份工作。(另一個算法是,過去這半年來,我做了五個工作。)

嘗試了半年,我還真得要汗顏地承認我沒辦法做單純賺錢的工作。我已經很努力地想要說服自己,「振興經濟」也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或是「挑戰自己極限」真的很有趣,可是做啊做,還是一直提不起勁。我真是一個需要弱勢群眾才活得下去的人。唉。

除了體驗這樣的事實,現在的生活我無從挑剔,工作內容做得很開心,薪水三級跳,阿魯接得很順手、很有衝勁,另外,私領域也很完美,下班後有我自己的時間,性別讀書會持續進行,週末做做糕餅,或是偶爾打打羽毛球... 甚至我老母都很滿意她的生日禮物「iPad」,有一種要幫自己目前生命打「甲上」的衝動。

「甲上上」就等開自己的機構囉! :D

星期一, 9月 06, 2010

飢餓之必要。

話說我並不滿意,但是我現在這個工作還真的讓我開了不小的眼界。其中有一件令我大吃驚的事就是我們老闆有請清潔公司的清潔人員每兩個星期來清理、消毒大家的電話。

只有電話,其他的地方一律不清。我好驚訝,回家馬上跟我阿母報告這件事,阿母跩起來地跟我說:「這有什麼了不起,我以前還做過這個工作呢!」她說,以前那份工作是她為了養家兼差三份工作裡面最好的,錢多、大公司乾淨、而且還可以坐在沙發上工作、消毒電話!為了養家,媽媽很努力地在那個幾乎沒有有錢人的年代用唯一的本錢奮鬥 -- 年輕。

被媽媽養了三十年,尤其近幾年來工作,媽媽不但幫我帶午餐,餐後水果、點心樣樣不缺,回到家裡也常常是飯菜一桌準備得好好的。就算沒有回家吃飯,幾乎也都是一下班就跟同事、朋友聚餐,而聚餐最常吃的就是吃到飽餐廳,離開時食物櫃裡滿滿的食物讓人淡化「誰知盤中飧,粒粒皆辛苦」的長期教育。

那天跟小學同學寶棣在通化街吃日本料理的時候,忽然討論起這個話題: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飢餓」的感覺了。以前小朋友時代因為活動量大、新陳代謝也快,常常會有肚子餓得咕嚕咕嚕的聲音,長大以後,幾乎都還沒餓到,吃飯時間就又來了。「吃飽」似乎越來越不是吃飯的重點,對於已經對「盤中飧」冷感的現代人來說,「飢餓」反而成為飲水思源之必要。

前一陣子看到台灣貧富差距創新高的新聞,又讓我想到這個問題。

我以前幾乎不拿路上發的傳單,就算上面附有試用品或是衛生紙我都不拿,有人會說拿宣傳單可以讓發送的人早點回家,我卻認為我不想成為助長這種不環保宣傳方式的推手。但是這一兩年,我發現發傳單的人年齡層越來越高。以前大部份都是學生、年輕人族群,但是現在幾乎八成以上都是中高齡人口,每一個人都拿著薄薄的傳單,看到路人就伸出黝黑、佈滿皺紋雙手,機械化地伸手、道謝,似乎路人拿或不拿都無所謂,因為他們沒有時間擁有任何情緒。我真的不知道除了發傳單之外,他們在這個數位化、青年貧窮化的世界裡還能找到什麼工作。所以我開始拿傳單了。

在政府解決貧富差距的問題前,拿傳單是我飢餓之必要。

PS 感謝小學同學寶棣草擬本篇文章之名稱。

星期五, 8月 27, 2010

多宏觀?多微觀?

(正面)
(側面)

這是我今年過年買的一雙高跟鞋。綠色的,很美。所以被迷惑了,就算它這麼高、就算我根本不穿高跟鞋。花了近萬元買下,只穿了一次。

因為實在太痛了!

那一次穿它我很機靈地先在我附近的百貨公司逛超市,心想如果等一下很痛,可以馬上衝回家換鞋子。果然,走了一個多小時候,我的腳感覺到劇痛,從腳底、腳背到腳踝,都好痛好痛,連衝都沒辦法衝回家,只能坐下來休息二十分鐘後,慢慢地、輕輕地走回家。
(腳的筋都冒出來了,好可憐。。。)

我在想,如果我自以為正式地穿上這雙鞋搭捷運上班去,應該有資格坐博愛座吧。
(因為擔心以後新聞連結被撤除,以上連結至新聞的screen shots。)

以上是最近一個月來有兩則關於無恥年輕女性硬罷著博愛座而無視身旁孕婦及老婦人的新聞,我還挺驚訝的,因為都是年輕女性沒有讓位。這有幾個可能性,有可能是搭乘公共交通工具(尤其是捷運)的女性比較多、女性被期待當一個體貼溫暖的人,以至於沒有讓位時比較顯眼,又或者那些女性真的也很需要博愛座,她們很有可能就是穿著綠色高跟鞋的我。

老人家我可以理解,因為他們不是自己選擇要變老的,他們的弱勢昭然皆知,但是,在這個父權體制的社會中,一個穿著高跟鞋的女性跟懷孕的女性有什麼不同?

懷孕女性很有可能有身體的不適,穿著高跟鞋的女性也很可能有;懷孕女性不能久站,相信我,穿著高跟鞋的女性也不能;懷孕的女性可能平衡感不是太好,穿著高跟鞋的女性應該也是(拜託請看看那跟多細);另外,懷孕女性跟穿著高跟鞋的女性都是一樣地「自由意識下選擇」自己要懷孕或是要穿高跟鞋(或是都一樣地「被父權體制強迫」懷孕、穿高跟鞋)。如果博愛座是要給「有需要的旅客」,懷孕女性、老人家、穿著高跟鞋的女性或是應公司要求加班到爆肝的男性,應該都符合標準吧。

只是,拜託不要告訴我,「因為孕婦身體裡面有另一個珍貴小生命」這套母以子貴的邏輯。

星期三, 6月 30, 2010

同志界(兼家內戀情界)的Fairy Tale。

本篇文章有大雷,雖然台北電影節唯二兩場都已經播放過了,難保上映後有人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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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台北電影節已經看了幾部片,一半以上都覺得不錯,其中有一部片我不太確定應不應該推薦大家看,因為它有點太像童話故事,或是導演拍的政令宣導片。

這部片是「兄弟情人」。故事視圍繞著一對同母異父的兄弟,從小到大的感情都很好,好到大人們(包括母親,哥哥的父親,也就是母親的前夫)都覺得不尋常,但是兩兄弟還是很天真地、沒有受到阻礙地愛上對方,並在母親過世的那一天發生了性關係(就我的解讀)。身邊的人給了他們完全的自由與空間讓他們相愛,弟弟的父親、家中常年幫傭的蘿莎相繼搬離開那間房子,身邊的朋友、弟弟練游泳的教練都看著、甚至是看守著他們相愛,不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這樣的美滿劇情中唯一的挫折,就是弟弟入選奧運選手,得要去俄羅斯受訓三年,哥哥因為寂寞和思念,差點發生出軌的一夜情。

整個就只是在講遠距離戀愛的一部片嘛!這樣的社會根本不存在啊(還是其實巴西就是這樣啊導演)!

不過其中還是有令人思考與感動的一個橋段。在哥哥的父親來家中拜訪母親時,他問了她知不知道這兩個孩子的感情有點太好,母親說她知道,父親又說,那你有要做些什麼預防的動作嗎?母親只說:「難道我們要告訴他們,『愛』是錯的嗎?」

當然不行!因為 love is never wrong!

星期日, 6月 13, 2010

快來用妳的陰道愛台灣!

喔耶!!!在棉條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凡妮莎在奮鬥了七八年後,總算從衛生署拿到販售核准了!!
我愛棉條,在使用棉條後,我更愛我的陰道,也更愛我的月經了。用了棉條,我的陰道再也不是一個只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的一個身體器官,我從每個月只在月經來那幾天摸摸她、呼呼她外,我更瞭解她了,瞭解她周圍的皺摺,也瞭解她的喜好。我也更愛我的月經,因為她不再為我惹出一大多麻煩,處理月經的方便與快速讓我更珍惜每隔七八小時看到我體內流出血來的經驗,想到別人如何討厭她們的月經,就越發讓我覺得我跟我的月經感情真好。
因為台灣之前法律規定不能販售導管式的衛生棉條,所以總是要趁出國的時候多買一些,到藥妝店或是超市採購衛生棉條也順理成章地成為我出國時的必備景點,一同旅遊的夥伴與我也非常樂在其中,看到國外各式各樣的棉條,「國外好先進啊!」這個想法常常跳進我的腦海,無論是導管的樣式、質材或是因應流量多寡的棉條分類,都有好多不同的選擇。
好不容易,凡妮莎的辛苦有了代價,她將在七月自創品牌,在台灣販售衛生棉條,聽說比起國外的棉條來說貴了一些,但是我還是會買來用!
我要用我的陰道愛台灣!

延伸閱讀:


星期二, 6月 01, 2010

體驗人生~

離我上一份工作的面試已經過了六年半,離我最後一次面試的時間也有三年了,最近的幾次面試讓我有很不一樣的體悟。

自從四月底離職到現在,我有幾個面試機會,都是所謂「營利」事業的企業。這幾次的經驗有些很有趣、有些很惹人厭。

有一家公司(A)在面試前要我用英文再寫一次履歷,之後的面談用中文談完還要用英文談,談的內容有幾個重點,從非營利機構轉到企業有沒有信心、之前的相關背景、人生規劃、還有彥彥最討厭的「請說服我為什麼要雇用你」。花了約莫一個小時多面談,結束前面試官跟我說:「我覺得你講話非常言之有物,但是你的穿著讓我感受不到你對這次的面試有respect。」

原來,井外的世界真的有人注重穿著。

講到衣服,就不能不提到公司B。這次的面試有兩個面試官,第一個人跟我談完之後,請坐在隔壁的第二個人(應該是前輩)繼續,前輩用英文問我第一個問題是:「你的英文名字是什麼?」(在此直接翻成中文)我回答他我不用英文名字已經有十年以上的時間了,而且我也不打算再用。他撲哧地說:「去英國念書,怎麼會沒有英文名字?」這個問題解決掉後,一切都非常順利,直到最後。「你對於我們公司有沒有什麼問題?」第一個面試官這樣問我,我一時想不出來有什麼問題所以就說沒有,接下來就在他開口的那一剎那,我忽然想到要問服裝的事,恰巧,他就是這麼說:「那關於服裝。。。」因為有A公司的面試經驗,我就誠實地回答他:「我穿衣服以舒服為主,今天這樣就是我最正式的打扮了。」沒想到他句子後面的幾個字是:「。。。我們需要穿制服。。。」雖然這兩個面試官表示會去跟大老板請示,不過想當然爾地就沒有下文了。

因此,現在我去面試,第一件事就是確認需不需要著正式服裝、甚至是制服,如果要求嚴格的話,我就會婉拒工作機會。彥彥覺得我很荒謬,應該「要回家好好想一想」,可是我真的沒辦法接受啊彥彥!!

就當是體驗人生好了。

星期六, 5月 22, 2010

白色夾竹桃:女人的故事。


「白色夾竹桃」是我很想爭取到一次試讀機會,還好,爭取到了!

翻開書皮,看到了第一篇導讀文中的一段文字:「...很難想像走過這麼多悲慘經驗的青少女,還可以存活下來,不發瘋不自殘或傷人。開始擔心這會不會是一本做作、令人討厭的書,也懷疑起自己選書的眼光。

看完後,覺得真的好看。一本將女兒與母親之間的感情與糾結描寫得很動人、很錐心刺骨的小說!孤獨的女人孤獨地生下女兒雅絲卓,在盡力照顧這個孩子並用自己相信的方式教育她成為一個不容易受傷的女孩外,自己仍奮不顧身地想要抓住自由的尾巴,之後被關進牢房、完全失去人身自由,在外面的女兒卻成為她唯一的自由;而為了自己生存奮鬥的雅絲卓對於母親遠在天邊卻還是堅持與她連絡、並深深影響她生命感到又珍惜又想掙脫。

雅絲卓在邁入十八歲前的幾年經歷過幾個寄宿家庭,每一個家庭的女人對雅絲卓來說都是學習,而在作者描述這些寄宿家庭與雅絲卓的互動中,讀者看到了各式各樣社會化的女人,享受父權體制中性別關係為自己帶來些微優勢的奧莉薇亞、困在父權體制中對自己喪失信心的克萊兒、用力在父權體制中爭取自己雙手能擁有的絲塔、以及無力突破而成為父權體制幫兇的瑪薇兒,都是每一個女人在這個父權社會中的某個面向,每一個女人都有可能在某一個人生的時刻裡變成某一個雅絲卓的母親。

近幾年來對於母女之間的感情多樣性與複雜性開始有了興趣,「白色夾竹桃」除了提供我很多機會思考相關議題外,小說本身的故事也讓我很受感動。

內容介紹:http://blog.roodo.com/dali_novel/archives/12093449.html

星期六, 4月 24, 2010

六年五個月。

還沒離職前我有很多離職後心情的假設:我會不會其實很不捨?我會不會在勵馨才能做我想做的事?我下一份工作會不會其實根本比不上我在勵馨的工作?會不會其實我根本找不到下一份工作?

昨天正式離開勵馨基金會,只有一個「爽」字可以形容我的心情!

我的代理主管跟我說我昨天打完卡後就可以不用進辦公室,雖然其實我剩餘的年假並不夠,但是我還是可以拿到全額的薪水。他說,因為星期一早上時間很短,他可能很忙,離職程序可能會跑不完。

我沒有什麼警覺,直到人資督導用一樣的方式處理我同事前一天才遞出的辭呈,她也跟這位同事說,雖然她年只剩五天半,但是她下週一交接完後,就不需要再進辦公室了,機構願意用捐款人的捐款多給她好幾天假期,她可以好好休息。

休息什麼?

我想機構在資遣了我們的主管後,一直很擔心我們部門的同事起而反之,過去這十天,我某一位同事與我對機構與執行長透過執行長設立的「執行長信箱」提出了很多質疑與問題,其實並不是想要造反,只是之前透過主管提出的質疑還沒有被解決,很希望能在自己離開前解決一些心中疑惑。十天,十封信。我不間斷地堅持每天早上七點起床寫信,一天一信直接諫言執行長,她則是針對自己四個月前提出的人事紛爭一案被擱置而再次申訴,卻沒有任何一個正面回應。

我想,他們覺得他們累了,我們也應該累了。

的確,是很累,堅持自己的信念真的很累。累到他們有意圖、政治性地提供我多半天的支薪休假,我都沒有警覺性。

身為奸商的爸爸剛知道我要離職時,一貫地認為我是小孩子,吃不了苦,後來聽到我要離職的原因後,他為我過去的六年五個月下了個註解:助紂為虐。

離開了。爽!

PS. 昨天我只花了二十分鐘就完成離職程序了。

星期一, 4月 19, 2010

花最少時間看完的一本小說:《彼岸的女兒》

最近生活煩躁,有個晚上躺在床上想睡卻睡不著,腦袋瓜裡一大堆訊息轉來轉去,忽然想到上幾個星期報名參加《彼岸的女兒》試讀活動的試讀本已經寄來了,就乾脆起身,拿起來翻個幾頁,希望能把眼睛搞累,自然睡去。
結果,原本的睡不著,變成了不甘願睡著。《彼岸的女兒》有著章回小說的hook,勾著我一頁一頁往下閱讀,一回神,發現自己已經看了將近一半,也發現時間已經來到凌晨三點半,隔天七點就要起床的我,強迫自己闔上試讀本、關上燈、閉上眼,進入夢鄉。
那天晚上,《彼岸的女兒》中裡面的兩位女主角 -- 葛蕾絲與希薇 -- 陪著我入睡。隔天,我就把這本超過四百頁的小說看完了,一塊蛋糕。
這是一本非常容易閱讀的小說,其中葛蕾絲的角色特別讓我著迷。她是一個為了女兒奉獻自己生活的母親。四歲女兒希薇在堅持自己意見、毫不理會葛蕾絲的想法時,有好幾次我都想要跳進書裡面跟希薇對話:「希薇,讓你媽休息一下!」但是葛蕾絲每一次都不像我的想像,她只是離開現場,讓自己安靜、冷靜下來,繼續為她的寶貝女兒付出。但是她與亞當之間淡淡的、偶爾出現的情愫,卻嘗試不斷提醒讀者(也提醒她自己)她需要懂得學會照顧自己。身為女性主義者,我對於各式各樣不同的母親形象很有興趣,看到像葛蕾絲這樣的母親,不禁讓我想到我自己的母親、不禁讓我想起我身邊現在的母親,是不是也像葛蕾絲一般有這麼一點點地照顧自己,或只是不斷地掏空生命?
媽,盡情地去打牌吧!請多愛自己一點~ 

星期日, 3月 28, 2010

身為一個捐款窮人

我一直記著一句進非營利機構後才聽過的話:把自己照顧好後再照顧別人。

約四五年前的某天晚上約莫九點時,我跟一個同事走在台北車站附近,看到一個男人公然出手打他身邊的女伴,而他們的朋友也似乎不想惹麻煩地沒有介入,只在旁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試圖叫那使用暴力的男人停手,不過他當然沒有停止,反而變本加厲。我跟我朋友走向他們,跟他們說我們是基金會的人,現在可以馬上打電話給警察,那個男人繼續向女人叫囂,旁邊的朋友則試著告訴我們,他們只是在溝通。我朋友拿出手機打了110,我則拿出名片給那個女人,跟她說請她隨時打電話過來。等到她跟我們確認她不會有事後,我朋友掛掉跟警察的通話,我們才離開現場。

隔天,我跟另一位社工同事說起這件事,他只問我:你當下有保護自己、確認自己是安全的嗎?

我愣住了,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有,我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安全。另外,我在無言之後想了幾天,在面對一個正在被打的女人時,「確認自己的安全」有多重要?昨天,我又想起這段往事。

這兩三個月以來,為了因應接下來的離職生活,尤其最近又想存下一筆錢去瑞士探望剛生完小孩的凱特,我的手頭不是很寬裕,昨天看到了苦勞網的勸募信後,卻又想下載他們的捐款授權書。我都已經這麼窮了,還捐款給婦女新知跟苦勞網?這樣是不是有點太自不量力?四五年前的愣住、無言又爬進我的腦袋。

到底多好才是「好」?

我想了一下,我工作六年多來薪水增加了一萬塊,這一萬塊我都花到哪兒去了?我每個月買一些基金,也因為薪水增加為自己買了保險,我對生活的要求與需求隨著我的薪水增加而越來越高,新增加的錢馬上被新的需求搶下,搞得我可自由運用的金錢反而比剛開始工作的那一兩年更少,連每個月想固定捐款一千塊都得考慮再考慮,怎麼會這樣?

反過來想,如果我衝動地「不確定自己安全」、「不自量力」簽下這張捐款授權書後會怎樣?我每個月得更縮衣節食,要更縮減自己的慾望會怎樣?我會更不自由、更多負擔、為了省錢更疲累,那又會怎樣?

有時候,為了什麼把自己推向「更不自由」、「更多負擔」或是「更疲累」的狀態是需要一些勇氣跟衝動的。就像結婚一樣。

我還是來捐款吧。

星期三, 3月 10, 2010

水乾淨,魚就出來了。

今天看到一則只能搖頭說「唉」的新聞:
反同性戀權益14年 美參議員:我其實是同志
放上噗浪後,彥彥問我:「為什麼他自己是同志卻要反對同志?」我回答她:「這就是為什麼我只能歎氣的原因」。

我跟彥彥解釋了一些同志在這個異性戀中心思考的社會中所遇到的困難,跟她解釋「出櫃(come out of the closet)」在這個恐同的社會中,常常只有同時擁有資源及支持的人才能做的選擇,沒有資源及支持的人,只有選擇躲在櫃子裡才能享有比較不波折的人生,甚至是生命。彥彥又問我:「這個社會有這麼恐同嗎?我怎麼感受不出來?我身邊也很多同志啊!」我跟她說自己沒有被壓迫,常常無法看到別人被壓迫;還跟她說很多人是選擇性地出櫃,像是只跟朋友出櫃,面對家人及老闆的時候,則選擇繼續躲在櫃子裡。

彥彥恍然大悟地說:「對對對!他們都只跟朋友說!」接著又問我:「那為什麼要恐同呢?」

在我的觀察中,恐同是一種心理深層的恐懼,在同性戀被汙名化的社會中,人們極力撇清自己與同性戀的關係:「同性戀很好啊,只要不要愛上我就好」、「我尊重同性戀,但是不能發生在我家」、「同性戀是西方的東西」(語出印度聖雄甘地),這一切都是恐同的言語及思維,都在爭取自己與同性戀間空間的最大值。

這樣不友善的社會空間,讓同志想出櫃不敢出櫃,出櫃成功的,很多都是抱著必死/離開家/被解雇的決心。面對這樣痛苦的抉擇,我實在不忍再責怪艾希本:他某個程度只是個受害者。在異性戀架構下的同志,通常都過得很辛苦。

其實,水乾淨,魚就出來了。就看水哪時候乾淨囉,加油!

星期日, 2月 28, 2010

今天好熱。來點涼的吧~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好熱。不是才元宵節嘛?

中午被熱醒,決定起床整理一下房間,順便將床墊翻到竹編比較涼的那一面。

這麼熱就來介紹涼的陳家小館菜色「泡螺肉」吧~

材料如下:
  • 新鮮螺(老母說,一定要新鮮,這是這道菜最重要的元素);
  • 和風日式醬油;
  • 大蒜切片;
  • 味晽。
做法如下:
  1. 用和風日式醬油、切片的大蒜及些許味晽準備成一鍋醬料,等著完成的螺。
  2. 另準備一個鍋子,裡面放水,把水煮滾,放進新鮮螺。
  3. 水二次滾馬上把火關掉,把螺撈出來瀝乾。
  4. 將瀝乾後的螺放進醬料裡。
  5. 稍稍放涼後,將一鍋浸泡在醬料中的螺放進冰箱,等螺透涼後就可以拿出來享用了~



我很愛這螺,天氣熱的時候很適合拿來當開胃菜,一個一個將冰冰涼涼的螺肉從螺殼裡面拿出來,慢慢吃,延長用餐時間,也同時延長用餐興致。

星期三, 2月 24, 2010

女力。

大年初三,我邀請了小勤跟老爺看完電影到我家吃飯,一頓飯下來,大家按照英國模式東南西北地聊個不停,不知道是談到哪個點,老爺說她其實是一個很有「慧根」的人,我原來以為另有含義,結果不是,真的是很有佛法的慧根。她還說:「說不定本來會出家去」。我笑了一下,跟她說:「妳,不太像ㄝ。。。」她大概知道我的意思,馬上放下筷子、舉起右手掌,彎下中指與無名指告訴我:
「後來遇到搖滾,就不一樣了!」
這才是我認識的老爺。

第一次見到老爺是在一起前往英國的飛機上,我搬著行李找到我被分派到的位子時,看到這個人坐在我的位子旁邊,心想:「這就是我接下來十幾小時的鄰居了,希望不要太討厭」。我只是心裡想想,沒想到這種歹逗陣的事情,她還真的做得出來。「你都聽什麼音樂?」在我坐下來約莫十分鐘她就這樣問我。「ㄝ,嗆紅辣椒之類的」「喔,是喔!」接下來的對話我就不記得了,只記得我們一路上一直在說話,本來以為會睡十來個小時的旅程就在我們的對話中結束。

老爺後來告訴我,如果當初我的回答是新好男孩、男孩特區之類的,她可能就會在說完「喔,是喔!」後直接睡覺。恐怖哩,被一個認識十分鐘的人面試了我都不知道。

在英國,小勤跟我念的是性別研究,老爺念的是翻譯研究,但是我們常常會一起針對某些社會議題做一整天的討論。有一次我們談到為什麼搖滾樂都沒有經典女性樂團這件事,沒什麼結論,但是這問題卻一直留在我的心裡。

後來接觸越來越多音樂,聽的搖滾樂越來越多元,從原本的嗆紅辣椒到繆思,非凡人物、忘憂解、聯合公園、電台司令等,無一不男性,讓我這個搖滾樂路很廣的女性主義者總有淡淡的遺憾,一邊怪罪自己不夠認真地搜尋相關的女性團體,一邊又感歎這個父權機制讓女性總是無法出頭,無論是運動、政治、或是音樂。我不算是一個重度使用搖滾樂的人,都覺得連台灣唯一號稱搖滾女子團體「櫻桃幫」之前的幾首主打歌超沒力的,仔細想想,還真無力。

如果一個熱愛音樂的女性,如老爺、小勤或我,能從搖滾樂中獲得更多的女性認同,能有多好。

所以我想我還是會去參加「Rockn'Girl」,就算只是表示支持。畢竟,對一個女性主義者來說,頭在哪裡,身體就應該在哪裡。


星期一, 2月 15, 2010

我的新房間。

搬進我的新房間已經一個星期了,每天都很開心。

約莫五歲以後我就開始有自己的房間。大表姐出嫁、小表姐出嫁,姊姊隨即搬出原本我跟她兩人分睡上下鋪的房間,搬進之前住著表姐們的大房間,頓時我跟她的同甘共苦,變成我自己與小房間的顧影自憐。

房間雖然變成我自己的,但是我的意見卻在十多年前的上一次裝潢時被漠視:「你要念書,大燈還是用白光燈好」、「書桌放在這兒,書櫃就釘在上面吧」、「床鋪旁邊有個小床頭櫃,下面兩個抽屜也可以放東西」。

一直覺得自己生長在一個民主自由的家庭內,比起身邊同學、晚輩們,我爸媽常常會要我自己做決定,「只要你高興就好」是他們的確會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但是因為上述「我要考試」的那些原因所造成的結果,我一直跟我房間有一種隔層紗的距離感,它是我的房間,好像。我在日本做了個有我英文名字的門牌掛在門框上,我買我自己喜歡的床單,我在牆上貼了我鍾愛的布萊恩亞當斯跟嗆紅辣椒海報,但是感覺還是不夠,我買了好多我的東西堆在桌上、堆在床上、堆在地上,誰知道我的房間越來越不像我的房間,反而更像我的倉庫。

這次碰上家裡要重新粉刷,我問爸媽我可以不可要一張新的床,一張有多功能、多空間的新床,爸媽首肯後我就開始自行設計,一張床,下面全都是櫃子,就像漫畫店那種專業書櫃,可以從側邊拉出儲藏空間的那種。然後我說:「我要我的牆壁是黃色的!」媽媽說:「喔,好,你確定以後我再跟師傅說!」

我想要的黃色是鵝黃色。不是淺黃、不是淡黃,就是鵝黃色。其實我在鵝黃色跟淡橘色中間考慮了一陣子,後來還是選擇第一個跑進我腦海的鵝黃色,姊姊後來也決定要將牆壁改成鵝黃色。第一次刷好後師傅要我確認那是不是我要的鵝黃色,那根。本。不。是。鵝黃色,那是粉黃色、淡黃色,淡到幾乎看不出來的黃色,如果沒有跟客廳或是我娘的房間做比較,你根本就會覺得它是白色。我跟師傅在色卡上指出我要的黃色,師傅說沒問題,要我隔天再回來看一次。隔天,我發現我整個牆壁、天花板都變成我想要的黃色,但是哪裡怪怪的,整個房間的角落都不見了。跟師傅討論後決定把天花板跟邊框改成之前那個淺到不行的「鵝黃色」。Voila!我的房間出來了!

我的新床加上我的新牆壁,真的是我的房間了!我按照我自己想要的配製放回我的東西,這幾年來買的好多書跟好多CD都好好地放進了我的床櫃裡,整個房間變得好舒服也好溫暖,最重要的是:好有我自己的風格。

可惜今天才想到,問了媽媽後知道初二不會有人在外面寫春聯販售了。我好想請人寫個橫批貼在門框上 -- 「自己的房間」。